“嗯,娘家带来的,还算老实。”夏生花无奈一笑,“过个年过的糟心。前些天,有人给我夫君又送来两个美婢,他已经收了房。嗳,不说我了。听说你被气昏了,身体有碍吗?”
田园园笑着说:“我没事,身体好着呢!能吃能睡!”
“那就好,你还因祸得福了呢!皇后娘娘说了小孟将军能不能纳妾全在你呢!”夏生花羡慕的说。
田园园笑道:“要是人家真要纳妾,你以为咱们能阻拦得了吗?时间一长,满京城的人不得说我是母老虎、悍妇啊!就那么一说,咱们就这么一听,听过就算了。”
可是你已经是京城闻名的母老虎和悍妇了!夏生花喝了口茶,笑道:“姐姐说的没错,女人身如浮萍,无依无靠,身家性命还得仰仗夫君。若是像姐姐一样好命,有个如小孟将军般的夫君,那才好呢!姐姐,现下满京城的女子谁不嫉妒你啊!”
这话酸的,我确实命好咋地啦!叔父长的漂亮!老公又温柔又听话!打我呀,来打我呀!
田园园挑了下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转移话题:“别光说我了,你与你夫君如何了?”
她将手里的茶碗一撩,碗里溅出几滴茶水,落在桌子上,脸色沉沉:“哼!还能怎么样,左拥右抱,美人在怀,乐不思蜀!姐姐你说男人为何这般薄情?往日也曾与我软语温存,而今每日早上来问问却再不肯留宿。这日子过的真是难熬!”
“男人再好,哪有自己的孩子好。等你生下儿子后,你还有心思想他啊!”田园园劝道:“母凭子贵!”
“姐姐,我懂的。”夏生花这才雨过天晴,嫣然一笑,有了初见时的明媚,
田园园也跟着笑了一下,随后提醒道:“我看你们都住一个院子,人多眼杂,饮食上要注意安全。”
“姐姐放心吧,自从那两个进了府,我的一日三餐都是婆母在照顾。”
“那就好。”
要不人们说怀孕、生子、养孩子能改变一个女人,夏生花这样的美女短短六个月,从一个灿如夏花的女子变成了怨妇,曾经明丽单纯的笑容也已被哀怨愁苦所取代,眉心也有了浅浅的痕迹,可见是经常皱眉所致。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闲事,说着说着,夏生花突然问道:“姐姐,你知道去哪儿弄些可以致女子不孕的药吗?”
听了她的话,田园园第一反应的是麝香、红花等物,可是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围观一下就好。
“我不通药理。你要这种东西干嘛?”害人吗?让那两个小妾吃吗?她在心里揣测。
夏生花泄了气,“我娘家那边使不上力,身边也没什么可用的人。我就与姐姐熟悉些,若是你也不知道就算了。”
田园园不知道说什么了,低头整了整衣袖,心里疑惑这个夏生花无端的问自己这个嘛?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毒?”夏生花声音多了些哽咽。
恶毒?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劝人大度,要遭雷劈!再说她总不能说:你那样不好,不大度,不是一个合格圣母玛利亚。你要让那些小妾每个都要生十个八个然后跟你儿子分家产,这样才能让别人说你大度贤惠!
在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后院,你不争便会一无所有!那些高门大户的主母们哪一个是柔弱小白花,都是黑莲花成了精的,才能在脂粉堆里笑到最后!
田园园脑子又没病!夏生花现在是后院之魂觉醒了,开始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儿争上一争!
若是孟季娶了妾室,妾室又不安分,她未必不会像夏生花一样,以绝后患!
她抬眼看着夏生花,淡然而笑:“我倒是觉得你开窍了。如果有一日,我也许同你一样!”
夏生花便笑了,笑了两下脸又塌了下来,“女子活的真难。”
田园园附和道:“可不是。”
窗外“呼啦啦”的过了一阵大风,看来是起风了。
忽然门开了,不多时一个老妈子走了过来,向田园园见礼,“奴婢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原本老夫人应该过来拜见国夫人的,可是不知怎地觉得胸口闷,不便过来。特地差奴婢向您告罪一声!”
田园园道:“无事,老夫人如何?我与你家夫人去看看!”说完,看了一眼夏生花。
那老妈子连忙说道:“回禀夫人,老夫人已经睡下了。”
“既然睡下了,便不惊动了!”她转过脸对夏生花说:“我今日带来的礼品里有根百年老参,劳烦妹妹替我送与你婆母吧。”
“哎,妹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