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庆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掌,沉甸甸的树墩子,却突然间擦着地面,飞了出去。
中年人冲在最前面,哪会想到李言庆会来这么一手。猝不及防下,双腿被树墩子撞个正着。
树墩子大约有百余斤,可是在言庆这一掌拍击之下,顿生千斤巨力。
只听喀吧一声,紧跟着中年人一声惨叫,就摔倒在地上。刀,也扔了;腿,被树墩子撞折。
在他身后两个壮汉不由得吓了一跳,脚下随之一停。
也就在这一停的光景,李言庆长身而起。起身一刹那,从身边抄起银丝钢鞭,踏步腾空而起,钢鞭挂着一股风声,呼的就砸向一个壮汉。双方的距离本就不远,李言庆这一出手,快如闪电。
那壮汉本能的抬刀封挡,却被言庆一鞭,砸断了手中长刀。
钢鞭势不可当,正中那壮汉的脑门。啪的一声,一颗六阳魁首,顿时变成了一个烂西瓜。壮汉的尸体,噗通扑倒在地。李言庆双脚落地,躬身向前一窜,躲过另一个壮汉的钢刀,顺势闯入他的怀中。膝撞肘击,如同狂风暴雨一样,狠狠的打在那壮汉胸腹间。在一连串惨叫声中,壮汉被李言庆生生打飞起来,落在地上的一刹那,口鼻之中鲜血汩汩,其状惨不忍睹。
“我乃黑石鹰扬郎将李言庆,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
言庆站直身子,厉声喝道。
酒肆外,车夫随从们,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勉强还能站立者,已不过十余人……
其实,这些人想跑,可是却无处可逃。三角阵把他们活动的空间,压缩到了一个极致,莫说逃跑,就连封挡攻击,都变得极为困难。
李言庆在酒肆中喊喝,墨麒麟同时高呼:“缴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投降,我等愿降!”
其实,我们早***想要投降了……
呆立在尸体堆中,车夫们一个个欲哭无泪。
要说也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也曾和官军交锋过无数次。却从未有一次,似今天这般模样。这那里是打仗,分明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一百多个人啊……可现在,仅剩下这寥寥十数人!
酒肆中的战斗,也已经停止。
王伏宝和苏定方联手杀死了六名壮汉,加上李言庆那边的两死一伤,片刻光景,酒肆中还能站立的贼人,不过三个而已。这还是言庆开口,否则王伏宝和苏定方,也不会绕过他们。
“老杜,去看一下那些车仗。”
李言庆头也不回,径自来到那断了腿的中年人身边。
中年人疼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子,布满额头。见李言庆过来,他伸手想要去抓兵器,却被言庆一脚踩在手上。
“姓名!”
李言庆面带淡淡笑容,沉声喝问。
“狗官,要杀……啊……”
中年人还想表现出一丝英雄气概,可场面话还未说完,李言庆的脚轻灵一动,踩着他一根手指,紧跟着脚下用力。十指连心,更何况言庆这一脚下去,力道何等惊人?中年人不由得大叫一声,几乎昏了过去。
“回答错误!”
李言庆看似古井不波,声音变得轻柔,“你还有九根指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莫逞英雄。等你手指头全都碎了以后,别担心,你全身上下一共206块骨头,我会一根一根,一寸一寸的敲碎,直到你回答到让我满意……好吧,我们现在重新开始,我再问你一次:姓名?”
言庆的声音越轻柔,中年人的心,就越冷。
莫说是他,就连王伏宝和苏定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周文举,我叫周文举!”
李言庆一蹙眉,“这名字,好像挺耳熟嘛……哦,我想起来了!”
言庆手中钢鞭压在对方一根手指头上,“你是韦城(今河南滑县)周文举,去年末在韦城聚众作乱,今年初,你投靠了瓦岗寨,对不对?”
“对,对……我好疼,你且给我治伤,我绝不敢隐瞒半分。”
话未说完,李言庆手上用力,钢鞭向下一压,那根手指头嘎巴一声碎裂,把个周文举疼的,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