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
杀猪宰羊,随处可见。
村民们在路上见到,打招呼时都洋溢着笑容。
昨夜又下了一场大雪。
村里的老人说,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有大丰收。
今早起来,乡亲们就都把大红灯笼挂起来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任意一条巷子里响起。
稚嫩孩提们,打打闹闹,大街小巷的跑。
年味儿越来越浓了。
唐笠背着一条粗大的猪腿,那是他刚从郑屠户那里换来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感觉踩到了什么,是一个横躺着的男人。
唐笠吓了一跳,赶忙蹲下来,用手去探男人的鼻息,发现男人还有呼吸,这才松了一口气。
男人穿着破烂,蓬头垢面,胡子和头发像是多年没有打理,活脱脱山里流浪的野人模样。
他名字叫李鬼,是村里有名的酒鬼,好吃懒做,喜欢抢小孩子的零食吃,还偷过那风韵犹存的王寡妇的肚兜,换酒喝。
“李鬼,你怎么睡地上了?”
唐笠见李鬼昏昏沉沉的醒来,便询问他:
“这这两天下雪,别再给你冻死了。”
“没事!”李鬼坐了起来,还有些醉意,眼睛半眯:
“昨夜下大雪我就睡这儿了,也没见把我冻死。”
“下雪不冷化雪冷,你还是先回家吧。”
在唐笠的印象里,李鬼一直是这样,动不动就烂醉如泥,经常睡倒在大街里,或是别人的田地里。
有一次,他居然直接醉倒在了河里面,第二天大伙看见他飘在水面上,以为他被淹死。
赶紧叫人来打捞。
结果他只是睡太死,浮起来了。
至于他其他的经历,大伙儿都是一概不知。
只知道他很久之前就来到桃源村了,从第一面见到他起,他就是这个样子,孑然一身,嗜酒如命,也颇有些无耻,没听说过有什么家人。
李鬼想站起身来,可奈何酒劲还没过去,踉踉跄跄的,险些没有站稳。
唐笠叹了一口气,便扶起了他,一路扶着回了他家。
李鬼的家在村南头,是一个十分破烂简陋的小院子,只有一间茅草房。
与唐笠干净舒适的小院子,还有那三间大瓦房,形成鲜明的对比。
“谢谢小唐兄弟了!”李鬼主动脱离了唐笠的搀扶,踉踉跄跄的走进了屋子,边走边不忘调侃:
“小唐兄弟模样俊俏,还心善,怪不得村里的姑娘们都惦念你呢!”
“别说笑了。”唐笠跟着进了屋子。
他第一次进到李鬼的茅草屋里,这才发现,里面的情况,比外面看到的,还要破旧一些。
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
而且看上去很久没有清理了,蜘蛛网都结得到处都是。
“家里没有茶了,给你倒点酒喝?”
李鬼从床底下掏出来了一壶酒,又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不用了,我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