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翎躺在二楼,听着下面趋于平静。想起秦忆如的所作所为,心中唏嘘,秦徵实在是太惨了。有些人的恶,超出想象。
不见南宫珩上来,困意袭来,叶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秋夜风凉。
秦徵躺在竹榻上,闭着眼睛,面白如纸,眼角还带着泪痕。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已无法承受。
南宫珩让天枢送来一套新的被褥,他把秦徵抱起来,被褥铺好,让他躺着,盖好被子,拉着他冰凉的手,捂了一会儿,放进被子下面,把门窗关好,轻手轻脚地上楼。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纱账垂着,叶翎已经睡着了。
南宫珩上床,尽管小心翼翼,但还是把叶翎吵醒了。
叶翎没睁眼,靠过来,抱着南宫珩轻声问:“师父还好吗?”
南宫珩摇头:“不好。”
“以后我们好好孝敬他,帮他找到那个如意。”叶翎轻声说。下面人说的话她都听见了,秦徵送给南宫珩的那把刀,原本的主人,应该就是秦徵心里的女子吧。
“好,睡吧。”南宫珩轻轻拍了拍叶翎的肩膀。
叶翎又睡着,南宫珩却久久没有合眼。
方元不放心,站在湖对岸往这边看,见灯都熄灭了,才回去休息。
按照南宫珩的命令,秦忆如被酷刑折磨了一整夜,咬死不松口,中间昏死好几回。
因为秦忆如知道,一旦她交代了,等待她的就是死。但她的条件,南宫珩是不可能同意的。不想死,就生不如死地耗着。
翌日,南宫珩醒来,下楼就发现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但秦徵不见了!
他们在上面,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问了属下,没人发现秦徵的踪迹。府里各处找了一圈,确认秦徵是真的离开了。
“师父应该不会想不开吧?”叶翎微叹。
南宫珩摇头:“不会。是他自己走的,许是想起什么事来,回逍遥谷去了。我派个人到逍遥谷去瞧瞧。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也好,该回来的时候会回来的,毕竟秦忆如还在这里,师父定然想知道她没说的秘密。”
叶翎想想,应是如此。
方元做了早饭,送过来,见秦徵不见了,十分担心。
听南宫珩说秦徵可能是回逍遥谷去了,方元要走,被南宫珩拦住了。
“阿珩,到底怎么回事?小师妹为何要害师父?”方元不解。
南宫珩跟方元简单讲了事情的经过,方元听完,整个人都傻了:“我不明白,我不懂……师父对她那样好,她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南宫珩想起叶翎说过的话,转告方元:“师兄,善良限制了你的想象力,有些人作恶,你不会懂的,也不用懂。好好的,师父会回来找我们的。”
“师父……”方元眼圈儿一红,“师父该多伤心多难过啊!师父那么好的人,遇上这种事,他还能回来吗?”
“能。”南宫珩点头。活到一把年纪,仍对人对事有一腔赤诚的秦徵,会回来的,会好的。至于那些贱人,都见鬼去吧!
昨夜说好,今日南宫珩和叶翎要进宫去找百里夙和叶缨。不过叶翎依旧很虚弱,南宫珩没让她出门,怕见了风再染上风寒,他一个人去了。
到宫里的时候,百里夙才刚下早朝。离开这段时间,西夏国一切安好。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把你师父救回来的?怎么抓住的虞澍?那个老妖婆呢?死了还是跑了?”百里夙问。
“姐夫,你最近话真是多了。”南宫珩落座,神色平静地把先前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并没有刻意隐瞒叶翎受伤的事。
叶缨听完脸色就沉了沉:“你们俩,胆子也太大了!尤其是小妹,她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百里夙安慰叶缨:“现在不是都没事了吗?别生气,他们已经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