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都这么问了,”淑妃道,“还能是谁呀?谁能对您的喜好都了如指掌呢?”
皇太后几乎咬碎银牙。
淑妃一改往日温和语调,口气里满是嘲弄与得意。
这在皇太后看来,是被自己戳穿后,淑妃破罐子破摔了。
而答案,也一并摔了出来。
平阳。
赵瑰!
只有赵瑰,能依着后宫选人的章程往里头塞人,还神不知鬼不觉的。
也只有赵瑰,清楚她的一切脾气,能把人调教出来。
因此,在听到内侍传报赵瑰正带人攻打皇城时,淑妃才会松懈。
胜利在握,淑妃没有绷住,露出了马脚。
皇太后越想越恨。
恨自己被赵瑰与淑妃玩弄于股掌之上,恨自己毫无察觉、还偏爱淑妃多年,恨自己一步错、步步错,被这两个小蹄子折腾地满盘皆输!
邓国师奸佞,奸得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淑妃却藏着,藏了十几二十年!
如果不是淑妃,当时扣下秦杜氏,抓住秦鸾,把那三府留在京里的人一网打尽,之后未必没有做文章的机会。
皇太后捏紧了手中的簪子。
也许,程皇后如她自己说的,什么都没有做。
淑妃这包藏祸心的东西,算计他们母子的同时,也没有放过皇后。
“你再稳一点,还真是大获全胜!”皇太后说完,几步上前,高高抬手,簪子尖锐直直扎向淑妃。
淑妃反应过来,侧开身子躲开了这一刺,只是一张脸被吓得花容失色。
她似乎是太害怕了,手边抓到一茶盏,直接丢出去。
这还不够,两手一推,几子都推翻在地。
瓷器碎裂,木头砸地,声音此起彼伏。
淑妃真急了,手掌向上,用力一台,整张圆桌子一并被掀翻了。
上头的茶器、果盘、花瓶,全数滑向地面,碎得一地狼藉。
不止皇太后不得不避其锋芒,连围着程皇后的宫女嬷嬷们都退了两步。
这番动静太大了。
噼里啪啦地,炸得人脑门子都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