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己及人,秦鸾道:“国公爷,或许可以问问老夫人,她应是能说很多先太子妃的事。”
林繁摇了摇头:“母亲轻易不会说的。”
“这世上,若还有知情人,且绝不会害你的,”秦鸾道,“就是平阳长公主与文定乡君,我祖父的猜想对是不对,当年还发生了什么,只能去问问她们。”
把茶盏中的茶一饮而尽,林繁缓缓颔首。
秦鸾说得对。
永宁侯知道的只是一部分,还有其他的未知需要探明。
问一半、藏一半,不是他的性子。
永宁侯把选择权交给了他,那他就再多问、多听。
“我现在去长公主府,”林繁的视线落在秦鸾身上,一瞬不瞬,“秦姑娘与我一道去吗?”
秦鸾一怔。
在她给出答案之前,林繁心念一动,直接道:“我想你一块去。”
听林繁这么说,秦鸾自不好拒绝。
再者,她应当也算一说客吧。
她能向那两位证明,林繁的询问并非是诈她们,祖父确实全盘相托,且手握遗诏。
“好。”秦鸾点头。
林繁悬着的心落了下去。
今夜,已经有太多让他心神起伏的消息,短短时间内涌入,再是当机立断的人,都难免犹豫、彷徨。
这种时候,他想让秦鸾陪着他。
夜,越发沉了。
月色被云层遮住,没有落下一点清光。
长公主府笼在这片黑暗之中,静悄悄的。
这个时辰,又是如此隐秘事,显然不方便去敲门。
林芷的住所在府内东北角,林繁站在东墙下,看向秦鸾。
这墙比安国公府的都高,没有高树,秦鸾跃不过去,林繁琢磨着得主动帮她。
原也不是没帮过。
只是,当时他并未体会自己心意,光明磊落。
现在就不同了。
当然,他绝对没有唐突秦鸾的意思,也绝不可能仗着带她翻墙就占什么便宜,但他问心有愧。
这种愧,让心跳咚咚加快。
以至于,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了秦鸾说的、老侯爷与父亲确定他身份的那段话。
他是秦家的东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