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行瞟他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谭煦轻咳一声,大着胆子道:“世子,您就别在宁安郡主身上浪费心思了,郡主明显对您无意,反倒是和楚王情比金坚……”
话未说完,一盏茶就飞了过来,谭煦身子一闪,茶盏撞到了门上,应声碎裂。
纪晏行负手而立,笑了:“长能耐了,居然敢编排我的事。”
谭煦虽然奉纪晏行为主子,但也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他倒是不怕纪晏行发脾气,仍然笑嘻嘻道:“世子,说起来宁安郡主和楚王也是郎才女貌。天涯无处无芳草,以您的身份,只要勾勾手指,就有无数姑娘到您身边,何必执着于郡主一人呢?”
纪晏行不屑道:“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就算都是貌美女子,也及不上沈妤半分,这世上只有一个沈妤而已啊。”
谭煦小声嘀咕道:“但是挖人墙角可不地道啊。”
纪晏行给了他一脚,笑骂:“我看你是闲的,滚,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谭煦跳起来躲过这一脚,笑着拱手:“属下先走了。”
马车上,紫菀小声问道:“姑娘,纪世子许久没有见到您了,他这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对您说吗?”
沈妤倚在车壁上:“是啊,的确是重要的事。”
苏叶轻哼一声:“什么重要的事,分明是贼心不死。”
紫菀‘啊’了一声:“贼心不死?”
“就是……”
“苏叶。”沈妤淡淡道,“这件事不许让楚王知道。”
若是郁珩知道她单独和纪晏行会面,又要不高兴了。即便一个男子再大度,也不能容忍心爱的人去见一个明显对她心思不纯的男子,即便只是利用。
苏叶只好闭口不言。
回到府上,便听闻沈明洹在青玉阁等候。
沈妤笑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着急,要早早地到我这里来等?”
沈明洹起身迎上去:“的确发生了些新鲜事。”
沈妤缓缓落座:“哦,什么新鲜事?”
“听闻今天朝堂上,陆行舟被斥责了,弹劾他的人,以前和景王走的近。”
沈妤笑道:“自从怀宁公主被崔葇害死,朝堂上不一直有这样的热闹吗?人人皆知,景王和陆、崔两家结仇,所以景王才想办法屡次和陆家作对,抓住陆家族人的错处使劲踩。”
沈明洹奇道:“姐姐,景王又不是傻子,怎会相信是崔葇杀死的怀宁公主呢?”
沈妤若有深意道:“你说呢?”
思忖了一番,沈明洹道:“这么说,景王和陆行舟是在做戏,让所有人以为他们反目成仇了?”
沈妤轻声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相信陆家支持景王绝无可能啊。”
“哼,景王还真是狡猾。”
沈妤笑了笑,若景王知道陆行舟根本不是真心帮他,届时失败,他一定会气得要死。
后来几日,景王和陆家的争斗愈演愈烈,他们不甘示弱,相互弹劾、攻讦,几乎将朝堂闹的乌烟瘴气,皇帝每天上朝,都能听到有人弹劾陆家和景王的事,就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拿到他面前说。最后皇帝烦不胜烦,忍无可忍,大发雷霆,严厉斥责了他们一番,他们才算是消停。
现在这件事,众人都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四处传播,很快就传遍了京城没个角落,人人都知道景王了陆家水火不容,仇怨已深。
沈妤听说了此事,只是付之一笑,她关心的另有其事。
“周大夫人的事查了多少了?”
苏叶皱眉:“的确是查到了一些,可是刚查出些苗头,线索就断了,依我看,一定是有人将所有的一切清洗了。”
闻言,紫菀道:“奴婢看,周大夫人心里根本就是有鬼。她若是没做亏心事,干嘛特意将当年的那些事给清除掉,还不是怕被人发现什么吗?”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叶道:“已经查到,周大老爷当年在外做官,周大夫人有了身孕,为了方便有人照顾,周大老爷送她回了她的娘家怀州清水县,周大公子就是在那里出生的。派去查看的人,想去问问当年给周大夫人接生的稳婆,可是稳婆早在五年前就生病死了,那里的街坊邻里,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周大公子就是周大夫人的亲生儿子。”
沈妤想了想道:“若是她真做出什么恶事,很可能会自己悄悄做,不会告知她娘家人。若是她生下孩子不久,稳婆就死了,或许能查出什么,可是偏偏五年前才死,又有什么让人怀疑的?”
苏叶道:“若果真是周大夫人做的,那她也太有耐心了。姑娘,您为何怀疑周大公子的身份,是因为成桢?”
沈妤叹息:“是啊,周大夫人对她那个娘家侄女太好了,甚至可以为了她伤害卉颐,我不得不怀疑成桢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