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不是。”江织问,“怕他吗?”
“怕什么?”
“他的眼睛。”
许泊之的眼睛的确挺吓人,毕竟是假的眼珠,安在眼眶里,看人的时候,怪让人毛骨悚然的。
周徐纺摇头:“他有我可怕吗?他只坏了一只眼睛,我两只都能变红。”许泊之应该没有吓晕过别人,她有。
她比他可怕一百倍。
江织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这么觉得:“你哪里可怕了,你眼睛变红了也是最漂亮的。”
周徐纺羞答答地偷笑。
“江织。”
“嗯。”
“我听到猫叫声了,江家也养了猫吗?”
江织说:“是江扶汐的猫。”
那只猫,江扶汐取名河西。
“喵。”
“喵。”
河西是只橘猫,十橘九胖,可河西很瘦,它趴在窗台上,一直叫唤。
屋里的灯光很暗,它的主人拿了猫罐头过来。
河西嗅了嗅,甩开头。
它的主人伸手,抓着它的脖子,把它的头扭回去,摁在了猫罐头里:“为什么不吃?”
她说:“你吃啊。”
“喵。”
房间很大,空荡荡的,有回声:“他很喜欢橘猫的。”
“喵。”
她像在自言自语:“可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呢?”
“喵。”
她起身去开了窗,月光漏进来,混着灯光落在画上,只描了一双眼睛,是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风吹进画室,卷起满地猫毛。
月上枝头,夜色正好,福来在院子里叫个不停。
江维尔恶狠狠地吼了一声,它就安静了。
薛冰雪走在院子里的鹅卵石小路上:“别送了,外边冷。”
江维尔没穿外套,就穿了件毛衣,两手插在裤兜里,走在后面:“老太太让我来送的,太皇太后的命令我得从啊。”她搓搓快冻僵了的手,“对不住了,我家老太太又乱点鸳鸯谱。”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脚。
“怎么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转过身去:“没有乱点。”他手不自在似的,从后面放到前面,又从前面放到后面,最后贴着裤子放得端端正正,他喉结滚了一下,鼓足了勇气,“你不知道吗,我——”
江维尔打断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