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头问:“我像不像女鬼?”
江织说实话:“像。”
“那你怎么也认出我了?”倒挂着的那个头往后扭了扭,露出一个黑漆漆的脑袋,她跟江织说,“你看,我把头盖骨和后脑勺都包起来了。”
更像一只女鬼了。
江织用手机的手电筒照过去,真的,都找不到她的脸,但她挂在那里,他就是知道,这不是别人的头,是周徐纺的。
没什么技巧,他就是知道。
“化成灰你也是周徐纺。”
周徐纺脚勾着防盗窗,翻了个身,终于露出身子了,不再是一个头,而是一坨黑,浑身上下都包着,就露眼珠子,她踩在防盗窗上,蹲下去看江织,问他:“那你不怕吗?”
江织身子往外探了些,凑近那坨黑,笑着反问她:“周女鬼,你会把我的阳气吸干吗?”
周女鬼摇头。
“那我还怕什么?”看她踩在外面的防盗窗上,江织胆战心惊的,就怕她掉下去,“这里有防盗窗,你进不来,我去开门,你先——”
防盗窗已经被她掰开了,用一只手。
江织:“……”
周徐纺立马懊恼了,觉得她太猛了,赶紧细声细气地装柔弱小姑娘:“是不是吓到你了?”
江织用手机光照她的脸,盯着一直瞧:“你真是个小女鬼啊?”
她想了想:“我是呀。”
江织笑,让开位置:“进来吧,小女鬼,给你吸阳气。”
周·小女鬼·徐纺一溜,就进去了。
江织关上窗:“大晚上的不睡觉,怎么跑我这——”
话还没说完。
周徐纺往前一扑,两人倒在了床上,他被她死死抱住了。
江织被她撞得七荤八素了,手倒条件反射了,抱在她腰上,身上的小姑娘没什么重量,一身牛奶味。
他摸摸她包得严严实实的后脑勺:“怎么了,这是?”
周徐纺用同样包得严严实实的头盖骨蹭他,声音闷闷的、软绵绵,她说:“想你了。”
这姑娘,学会撒娇了。
江织扶着她坐起来,把她帽子口罩围巾全摘了,再下床去,给她脱鞋:“那别走了,在我这睡。”
周徐纺歪头乖巧:“好。”
乖得不寻常啊。
这姑娘脸皮薄,像个老干部,今儿个是怎么了,黏人了很多。
江织把床头灯开了,借着光看了她一会儿:“外套。”
“哦。”
窸窸窣窣了一阵,她脱完外套毛衣和裤子,穿着一身秋衣裤就钻进被窝了,那秋衣裤……嗯,老年款。
她滚到床的最里面,盖好被子,露一个头出来:“江织,快来,你睡外边儿。”
江织:“……”
他的小女鬼今晚很主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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