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炳雄是很郁闷的离开“龙山酒楼”的,与向萍的见面完全没有什么成效,扯的都是没有油盐的话题。向萍的心机让翁炳雄再次见识了一遍。
不过,翁炳雄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的,他敏感的意识到,清溪镇镇委会里面好像并非是铁板一块。。。向萍的话里行间,闪烁其词,说话中一直在刻意的回避着谈到清溪镇的一把手,新来的那个书记,刘一鸣。
这是什么意思?
内讧?还是向萍想架空新来的刘一鸣?
到底是哪方面呢?翁炳雄没想出头绪来,但他确信,向萍在饭局中的表现,可以佐证,清溪镇镇委会里面绝对不是风平浪静的地方,里面一定藏着漩涡暗流。
这个一旁陪席的什么镇派出所所长,不用说,屁股是歪在向萍这边的。上次在安和县城的县委招待所里,翁炳雄已经亲眼见到,向萍电话里是怎样吩咐安和县财政局的局长的,那口气如使唤家奴一般,不是有大的依仗或靠山的话,谅她是不敢用这样的态度对一个县直机构的一把手的。
这样看来,只怕清溪镇的镇财政所那就更是不消说了,想必也是唯她向萍马首是瞻,惟命是从的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个新书记倒也就是个光杆司令而已,要钱没有钱,财政所的钱袋子被人掌着了,要人没人,派出所的屁股在她那一边。
好像想通了一样,翁炳雄又不觉得可惜了,他刚才送给向萍的礼物,那本是他给刘一鸣准备的呢,现在看来,一个光杆子司令,也没有什么巴结的必要吧?和这个能量、背景在安和还算排的上号的美女镇长把关系搞好点,走的亲近点,或许是件好事呢。
心里茅塞顿开了,人的精神也就愉快了起来。公爵王悄无声息的快速驶离清溪镇,向县城方向而去,拜访刘一鸣的初衷早扔到脑后去了。
翁炳雄还是要从安和县城的云宁镇北边绕道过去,从那边插向田岭村,车子可以直接开到他的矿上去的。
离开矿上才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翁炳雄就接到了段彪的电话,“富民铁矿”已经复工了。
只是暂时还没有再开新的炸点,之前的一些矿石还能作业一段时间,后面要不要开新炸点,从哪里炸?什么时候炸?这个需要他这个幕后的大佬亲自定夺。
段彪的高效,翁炳雄是非常满意的,这小子不错,跟着自己这些年,算是学到了一点东西呢。
只是这刚刚经历了一场关停的风波,翁炳雄这心里啊,总是有些不踏实,虽然向萍给他保证过,那个柯玉山的大秘黄锐敏也给他承诺过,没事没事,放心整改,完了就可以重新再开工嘛。
问题是现在整改完了吗?整改的结果又是谁说的算呢?清溪镇镇委还会不会又来插一手呢?复工这么大的动静,想瞒肯定是瞒不过去的,万一清溪镇的这个新书记刘一鸣又生幺蛾子出来,如何是好?这些可都是不确定的因素啊。。。
外面的天色有点阴暗,太阳躲到山的那一边去了,秋日的夜,山村黑的早,不知不觉矿区已经在望了,灯火通明的在前面远远的张扬着。
路越来越颠簸,空气中铁锈的臭味翁炳雄早已经习以为常,哪个矿区不是这样的嘛?路两旁光秃秃的,没有树木,没有庄稼,甚至连最顽强的野草都难找到几棵,除了黄褐色的泥浆水和荒凉的红褐色的庄稼地,连老鼠都没见到一个,死气沉沉的。
车子经过苗翠花的小馆子时,翁炳雄特意按下车窗,侧身看了一下,灯还亮着。
“停一下,你去矿上和段经理说一声,我吃点东西就过去。。。车上文件袋的东西小心看管好。。。”翁炳雄突然给司机吩咐了几句。
车很快在路边一块稍微干燥的地方停稳了,翁炳雄下了车,抻了抻灰色的格子西服外套,苗翠花的小馆子就在身后不远处。
踮着脚,小心的探着,眼见着就要到了小馆子面前,棕色的皮鞋上还是粘上了一些泥浆水,翁炳雄皱着眉头唾了几声。
踩着木板的台阶便向小馆子里走去,刚跨过门槛,差点就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哎呀,我的妈吔。。。这是。。。哪个嘛。。。”苗翠花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嗔怪,拖着一丝的尾音。
“哈哈。。。是我是我。。。”翁炳雄心情大好,一把抓住了面前的女人,还是那么柔软,还是那么丰腴,还是之前那个熟悉的味道。
苗翠花一下子竟然愣住了,晚上送走了矿上的两桌客人后,她本想出门看下天色,没人的话,要关门回家去了。。。哪曾想一出门就撞到人的怀里,竟然是他?翁炳雄这是什么时候回矿上的啊?怎么没听矿上的人说起呢?
这个冤家啊。。。这几日可把她给想苦了。。。
心里是又喜又怨啊,苗翠花倒是好半天没说出话来,就由着翁炳雄似抓似搂的抱着自己,好温暖,这是那个没用的老公田国民不能带给她的感觉。
“什么时候回来的?”终于快偎倒在男人的怀里了,好半天,苗翠花才轻轻的问了一声。
翁炳雄借着势,就把女人一把拢在怀里,抱的严严实实,轻微的挣扎片刻后,女人便像八爪鱼似的,反把他搂的更紧了些。
“刚刚才下车的,见你灯亮着,我就下来了。。。饿了呢。。。”翁炳雄感受着温热的身子,颤巍巍的在怀里蠕动,手边在女人的身子上四处游走。。。
“坏东西。。。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煮点。。。唔。。。”苗翠花一听翁炳雄饿了呢,就想着去给他做点什么吃的,话还没说完,嘴巴便被堵上了,一阵眩晕便慢慢袭来。
“我。。。要吃。。。你。。。”含糊不清的呓语一般,从翁炳雄的喉咙里挤出来,女人的脸顿时羞的红霞漫天。
身子一点点软了下去,喜悦欢快的潮水便涌了上来,力气好像一下就消失了,眼睛迷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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