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着头打量着我,随后咧嘴笑了。她每走一步,腿间黑色粘稠的血就一股股往下流。
浑身污秽的她,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估计她是趁禇沛不在我身边,所以才出现了。
她看着我久久,下一秒朝我狠狠撞了过来,我只能瞪大眼双眸,只觉一阵晕眩,身体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
小时候我经历过‘鬼压床’,意识很清楚,但是身体却动不了。精神很疲倦,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黑暗吞噬,再也醒不过来。
现在精神上的疲倦,如同‘鬼压床’的感觉,只是我的身体被这只鬼给操控了。
她强大的意念将我的意念死死压制住,让我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
我的意识藏在心底最黑暗的角落,要命的疲倦感如同海浪袭卷而来,可我一遍又一遍警告自己,不能沉睡,一旦沉睡过去,或许便再也醒不过来!
不知道她想拿我的身体做什么?
她似乎想要适应这个新身体,扭了扭关节,低低的笑了笑。
她摸了摸我的口袋,拿出了手机,翻了下电话号码,找到了李崇毅的电话,拨了过去。
没一会儿,李崇毅接通了。
“林小姐?”
“我要见你。”她说。
“这……现在家里来了客人,晚点儿我再回你电话?”李崇毅询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她要去哪里,甚至一度以为她没有目标,在这个城市游荡。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她在郊区一栋废弃的房屋前停了下来。
这里临近大桥附近,因为征收重新建设的关系,居民都搬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房屋。
屋前的铁门锈迹斑斑,上了锁。
她就站在外边痴痴的看着,拉了拉铁门,似乎想要进去。双手被铁锈咯得生疼,她双手摇晃得却更加厉害,直到我手心的皮被磨破见血。
她开始嘤嘤的抽泣,我能感觉到她很伤心。
“爸,妈……”
大约七点半的时候,李崇毅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接了电话,那端听到李崇毅低沉的声音询问:“林小姐,请问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立交桥堤坝,我等你。”
那端李崇毅的声音阴沉了些许:“为什么在那里?我们换个地方……”
“你过来,我会一直等到你过来为止。”
“林小姐……”
没再听他说多余的话,她果决的挂断了电话。
堤坝的风十分冷冽,然后我现在完全感觉不到冷意,不断的在与自己残存的意识作抗争。
大约等了一个小时,李崇毅才赶了过来。
她似乎感应到了他的靠近,下意识转过了头,那人穿着黑色的大风衣沿着堤坝不紧不慢的朝她走了过来。
“我知道,你会来的。”她说。
李崇毅似乎有些不高兴:“林小姐,这里风大,我们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