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桉鸣瞧着倒是淡定的很,面上一点焦急的神色也无,但说出口的话却吓人的很,叫照水不知道该担心还是安心才好。
“还有这药。”何桉鸣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玉瓶来,“若是小主出现血崩之状,就将这药喂给她的。
无论安小主当时有多危险,这药都能吊住她一口气。
照水姑娘,在安小主清醒之后,务必将这药还有微臣的话说给她听。”
照水虽不明白何桉鸣的意思,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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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照水将那瓶子捏在掌心后,她又有些不放心,她犹豫着开口,向何桉鸣询问这药到底是什么。
待何桉鸣将所有药材一一道来,照水才有些相信。
小主在宫中就这么一个信得过的太医,若真是出现什么危险,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何桉鸣身上了。
很快,卫临便将那催产药给端了过来。照水不敢停留,直接端着那药进了产房。
“太医怎么说?”芳菁姑姑一见照水进来,便立刻招手叫她过来,“这药是?”
“姑姑可为小主把了脉?”
“气滞血瘀,不能等太久了。”芳菁姑姑是非常有经验的接生嬷嬷,就连她都这般说,看来小主是真的有危险了。
“这药就是催产药,喂小主喝下吧。”照水与芳菁姑姑对视一眼,“芳林,去正厅将小主难产的事情告诉皇上,小主危险,等不得了。”
芳林本就是皇上的人,她到正厅三言两语便将此事说个清楚,立刻便得了皇上的令赶了回来。
催产药喂下不久,陵容腹中疼痛更甚,脸上的冷汗滚滚而下。
她的痛呼声再压抑不住,在黑寂的夜里飘出很远。
在正厅与淳常在调笑的皇上立刻便严肃了脸色,他终于有些焦急,开始关心起那个为自己产子的妃嫔来。
“怎么疼成这个样子。”夏冬春喃喃自语,她抓住了身旁恬贵人的手,“要不要叫何太医去看看?”
恬贵人啧了一声,很是嫌弃地把夏冬春的手给推开了,她用手帕擦着自己的手腕,“早就候着了,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夏冬春撇了撇嘴,也拿着手帕擦拭起自己的掌心来。
与这两人不同,淳常在倒是并不关心陵容,她快走两步立在了皇上身边,亲手为他奉上茶水。
“皇上喝一口茶吧,太医与稳婆都候着,安姐姐定会顺利产子的。”
皇上面上的神色并未放松,他扬了下巴,示意淳常在将那茶盏放下。
淳常在也不勉强,她乖巧地放下茶盏,就那样柔顺地站在皇上身旁伺候着。
皇上心中满意,但他此时着实没什么心情与淳常在调情。
毕竟他如今膝下没几个孩子,这一年多又接连失子,不仅朝中有了意见,就连民间都开始传起中宫失德的谣言来。
只有安贵人这孩子保到了九个月,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想到此处,皇上忍不住瞧了皇后一眼。毕竟这中宫失德是大忌。
若是这孩子再保不住,就只好找个借口,叫皇后在景仁宫中“养病”了。
皇后倒是不知道此时皇上心中想法,她还以为皇上担忧,下意识寻求自己的安慰。
因此,皇后面上挂上了再温柔不过的笑容,“皇上,臣妾已将太医院的院判叫了过来,皇额娘也派了竹息姑姑过来,就等着安贵人的好消息呢。”
“宫中难得有喜事,倒叫皇额娘深夜忧心了。”
“哪里是忧心,”皇后将手边的点心向皇上那边推了推,“安贵人有福气,皇额娘是欢喜才这愿意这般等着。”
皇后轻声安慰着皇上,心中倒是没有太过担忧安陵容产子会威胁自己的地位。
一个县丞的女儿,怀的还是个公主,即便自己不下手,在宫中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况且,自己已经做好了安排,这安陵容今日之后,就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皇后想到此处,笑容不由得加深几分,她只等着安陵容顺利产子,却又不慎血崩的消息传来。
产房之内,陵容喝下催产的药物已经清醒不少,除了偶尔的阵痛之外,还能与照水交流此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