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地吐槽一句,然后才继续道:“我自己的亲姐姐,她有个朋友,稍微比我年长一点点,那个人就是姓董的。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那位董姐姐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嘿!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算了算了,不提这个!”
季石衣又忽然闭了嘴。
董惠莹觉得,这小孩不太可爱,说话说半截,怪吊人胃口的。
季石衣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反正,董这个字,很非凡。前几年很多人都以名字里带个董字为荣,后来风向变了,甚至有不少孩子改了名字,因为这变成一个禁忌。”
季石衣的表情陡变沧桑。
“多少英雄埋白骨,就算再多的功劳、再大的伟名,也终究要有被这世人遗忘的一天。”
她又嗤笑了一声。
“时至如今,能谨记这董之一字含义的,已是太少太少了。就好比……那些个事迹,那些个威名,早已在这些年来,被民间百姓逐渐淡忘了,很少会有人提及。”
董惠莹:“……”
还是听不懂。
这小孩神叨叨的,不知她在念叨些什么。
季石衣回头问:“对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董惠莹:“我有一个想法。”
“你快说?”
大眼睛又亮了,季石衣兴致勃勃的,这人大概是个很喜欢热闹的性子,又或者是唯恐天下不乱?
董惠莹斟酌着:“我之前从赏翠楼里逃出来,虽仓促,但我曾瞧过那尸体一眼。桃哥儿的死因不是悬梁。”
“咦?可是大家都说他是因为被你玷污,所以他才悬梁自尽的!”
董惠莹露出一副近乎便秘的表情,然后摸摸自己这张脸。
她慢吞吞的开口:“我觉得,我长得,满漂亮吧?”
“是很美啊。”
季石衣对此还是十分赞同的,这人长得绝美,有绝世的风华。
董惠莹反问:“所以?”
她眨了下眼,模样很无辜:“如果我真的有那方面的心思,应该不必逼良为娼吧?我的意思是,我不需要勉强任何人。”单这份美貌就已是个大杀器。
季石衣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难道是?”
董惠莹腼腆地点点头。“应该就是你想象的那个意思,所以,既然我有这样一张脸,应该只会有别人对我用强的份儿,而不是我强迫别人才对。”
季石衣:“……”
大写的无语。
就觉得,这人是不是太自恋了?
这是在变相的自夸?也是在暗示,她完全可以持靓行凶,以这份美色,可以轻而易举夺得她想要的男人,而不是所谓用强?不过你还别说,似乎还真的挺有道理的。
季石衣问:“你说那个叫什么桃子不桃子的……”
“是桃哥儿。”
“哦,是那个桃哥儿。他死因不是悬梁,那又是是什么?”
董惠莹眯着眼,回想一瞬:“是被勒死的。”
“咦?”
董惠莹在自己脖子底下比划着。
“悬梁自尽的人,绳子高吊,身体下坠,因此脖颈处留下的勒痕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