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唇,回首看向身后,城卫兵继续追杀,她气得跺了一下脚。
……
银城,城门处。
城墙上贴着悬赏告示,之前发生在赏翠楼的事情已传的人尽皆知。
这事儿引起城内百姓的热议,甚至传着传着,也不知怎的,这传言逐渐演变成许多个不同的版本。
比如,某个丧心病狂的女暴徒专门在深夜里夜闯男子闺房,玷污了不少男子,是一采花大盗,人人得而诛之。
董惠莹:“???”
她如今换了一身粗布麻衣。本来身上穿的,是桃哥儿的衣裳,后来逃出赏翠楼,就脱下来,跟一户穷人以物易物,换成了如今这套。
现在她藏身于人群之中,仰首凝望着城墙的方向。
瞧着粗劣的人像画,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有照过镜子……我长得,满好看的呀?”
可是城墙上,被悬赏的那位,是真丑,画的太丑了。
莫名其妙的,心里陡然升起个念头。
“这等粗糙低劣的画技还想按人像悬赏?还不如做梦来得比较快!”
恍惚间,她再一次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某时某地,也曾发生过类似的感慨。
自己的画像,也曾被人贴上城墙?
董惠莹按了按太阳穴。
“好生气,是谁在算计我?千万不要被我查清楚,不然……”
少女咬了咬粉唇,她一觉醒来,遗失过往,身上无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首先面对的便是一名妓子的悬梁自尽,而后便是和城卫兵的冲突,眼下更是成了一名通缉犯。
隐隐有种类似哭笑不得的感觉,但也真的是十分气恼。
“啧啧啧,这画的跟个四不像似的,悬赏还不如不悬赏呢。”
忽地,董惠莹侧首看向旁边,只见人群之中,一名少女,瞅着也就十一二岁,或者是十三四岁?
总之个子比自己还矮,长得也比自己面嫩,小手抓着一捧瓜子,像只小松鼠似的,磕巴磕巴地磕着瓜子。
少女吐出一口瓜子皮,冲着城墙翻了个白眼:“劳财伤民,当白纸毛笔不用钱的吗?那画上的到底是什么鬼啊?一个脑袋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无任何特征,就只能看出丑,天晓得那个通缉犯到底长什么模样啊。”
少女一叠声地感叹。
董惠莹:“嗯,嗯,嗯!确实是场无用功。”
毕竟就连她本人见到都认不出自己。
少女唰地一下眼睛亮起来,这姑娘的耳朵似乎特别灵,一下子就循着董惠莹的声音看向了这边儿。
“是吧是吧?看来咱们志同道合,想法一致!”
少女喊着‘借过借过’,两只小手拨开人堆。
等来到董惠莹身前后,忽然一傻:“好美呀?”
董惠莹摸摸自己这张脸:“谢谢,你也很可爱。”
少女忽然咬牙切齿的:“老娘我生平最恨被人夸可、爱!”
瞧她这表情,像是恨不得一口咬死董惠莹似的。
董惠莹:“???”
少女小脸儿又一垮,懒懒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