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你忘了我可是二中女子短跑冠军?”她眨巴眨巴眼,得意极了。她的“短跑冠军”可是货真价实的,中学时天天跟好朋友们走路,一走就是六年,有时候为了赶时间还生死时速夺命狂奔,跑着跑着就练出来了,每年运动会她都积极报名,每次都能拿第一名。
胡峻把脸一板,“胡说,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会尽量帮你搜集证据,大不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我的飞毛腿他们想抓还抓不着嘞!”
听听,听听,这是啥孩子话,胡峻很想瞪她一眼,可心里总觉着暖暖的,还怎么舍得说她一句重话。小丫头呀,也是替他着想,想帮他的忙。
他知道,她是世界上最有实干精神,最不怕事的小姑娘,一旦想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他即使不同意,她也能想到办法偷摸着去。
“行吧,但咱们约定好,如果两个小时你还没出来,我就进去找你。”又从单位拿来一把信号枪,“到时候要遇到危险,你就放枪,我一定第一时间进去,别怕。”
“我才不怕呢,我可是小地……”
“小弟?”胡峻哈哈大笑,在她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嗯,有自觉,不错。”
绿真气哼哼在他胸口捶了一拳,“胡小峻大臭屁,你才是我小弟!”
小姑娘的眼睛又大又圆,亮晶晶的像有星星碎在里头,胡峻一时愣怔住,目不转睛。
绿真这才终于有了年轻女孩的羞怯,两抹红晕爬上脸颊,“不许看啦。”
胡峻一愣,忽然“恶”向胆边生,看着她红艳艳又比一般女孩肉嘟嘟的嘴唇,“吧唧”一口亲下去,软软的,甜甜的,真舍不得离开啊。
见她愣着没反应过来,他忽然微微用了点力,啄了一下,像吸又像咬……一瞬间,像有一股电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两个人的身体,又酥又麻。
两个人再一次迅速弹开。
可这美妙的滋味,却在心里扎了根。
爱情啊,真是让人既渴望,又害怕,还该死的甜美!
在约定好的日子,绿真拉着满满一后备箱的生活用品粮油肉蛋,来到东阳村。
大老远就闻见一股熟悉的怪味儿,绿真就知道今儿来对了,他们又开工了。果然,村口有两个十二三岁的大孩子,正百无聊赖的吹着牛,一听见车子声,神情忽然警觉起来。
“谁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的少年问。
绿真把车玻璃摇下来,“我找东阳爷爷。”
“你谁啊?”
“嘘……她不就那个陈东阳老头儿的选房亲戚吗?常给他送吃送喝那个。”
绿真不耐烦的翻个白眼,“他在家吗?”
少年也不说在不在,一个围着车子打转,在后备箱上拍了拍,又趴在车屁股上,想要通过缝隙看到里头去,另一个也没好到哪儿去,半个身子都快伸进车窗去了。
绿真嫌弃的捂住鼻子,“去去去,离我远点儿,臭死了,穷鬼!”
两个少年顿时红了脸,大家都知道陈东阳这位漂亮又有钱的亲戚,可那都只是“传说”阶段,近距离接触这还是第一次。少年的自尊心被她伤到了,恶狠狠瞪着她:“有钱了不起啊?总有一天我也要比你们城里人有钱!”
绿真翻个白眼,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这才是富家千金该有的模样。
就像爸爸说的,有些人你越对他客气,他越觉着你别有所图,就是按照他们以为的富家千金该有的样子来“演”,他们才越不会怀疑。
各个巷道岔路口都躲着几个老人孩子东张西望,绿真视若不见,也不管会不会擦到墙,一鼓作气将车子开到废弃糖厂门口。
“绿真来了,哎呀,不是让你别买这么多嘛,你也是花爸妈的钱,我哪儿忍心要……”陈东阳赶紧出来帮忙,直到进了糖厂,关上大门,绿真背上的目光才被隔绝开。
绿真掏出八百块钱,“爷爷,这是您的稿费。”
陈东阳嫌太多了,不愿收。可绿真带过样刊来给他看,确实是百分之八十都会出自他的创作,听说一本卖八毛钱,现在全国的销量都很大,八百块也确实不算多。
绿真把他拉进屋,“爷爷你们村的糖厂是不是只是个幌子,不生产糖?”
陈东阳一愣,“别问了,这事不该你管。”
“爷爷,你不说的话我来猜,才对你就点点头怎么样?”也不待他答应,绿真继续道:“制糖厂不是制糖,而是制药,对吗?”
陈东阳怔了怔,在小姑娘清澈的眸光里,他没办法撒谎,没办法再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