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傅澜温柔似水地摸着他发光发亮的脑袋,冷笑着威胁道:“可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便告诉全天下,你是少林寺的叛徒,到时所有的人都会唾弃你、鄙视你,整个武林人士都会追杀你。”
“为什么?”许子谦失落望着傅澜,“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傅澜笑,“我说过,易筋经我要,你的人我也要。我活在地狱里,你只能陪我活在地狱里,永远都别想见到阳光,得到救赎。”
“我不会回去的。”
“你若不回去,我便杀了你。”
“我已经死过不止一次了,岂会受你威胁。”
傅澜笑,媚眼如丝,“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便将腹中的胎儿杀了。”
许子谦愕然,“你……你怀孕了。”
傅澜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平坦的腹部,“自从跟你了,我便没碰过别的男人,孩子你的。你跟我回去,我将孩子生下来,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
许子谦低头望着傅澜的腹部,良久之后重重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你离开拜月教吧,别再杀人了。我们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我会照顾你跟孩子一辈子的。”
眼色一敛,傅澜扬手劈晕许子谦,恼怒的望着倒地上的他,“敬酒不吃,吃罚酒。”
许子谦被带回山上软禁了起来,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绝食的他坐在床上静静的打坐,不屑跟傅澜说一句话。
傅澜身边多了许多各色各样的男人,她当着许子谦的面跟他们搂搂抱抱笑语连天,可许子谦却没有任过任何一句话,每天只是打坐念经。恼怒的傅澜直接一手一个,当着他的面将那些男人全杀了,殿内血流成河。
“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傅澜杀气腾腾的掰开许子谦眼睛,威胁道:“你若再绝食,我就将孩子打掉。”
许子谦紧闭双唇,不再说话。
傅澜自身后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后背,“子谦,我跟你说过不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若喜欢当和尚,我给你开间寺庙,你白天念经,晚上回来陪我。你要是想当皇帝,我可以为你去争天下。你跟我说说话,我害怕……我怕黑我怕没有人理我……”
“我什么都不想要。”三天三夜滴水未尽,许子谦的语气虚弱。
“我呢?”傅澜急了,“我跟孩子你都不想要了吗?”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许子谦。”傅澜怒得扬手,恨得直想一掌拍死他,偏偏下不去手,不禁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太过分!”除了他,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忤逆她。最痛恨无畏生死的臭和尚,哪天腻了,非得弄死他不可。
单手按在腹部,傅澜威胁道:“你若不想要,我现在就将孩子打掉。”
“如果孩子生出来,就像你一样祸害人间,我宁可他不要出生。”心乱如麻的许子谦不断念着清心咒。
傅澜怒的转身挥袖离去。许子谦睁开望着满殿的尸体,悲愤涌上心头。
如果他能早一点清醒,或许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数天滴水未尽,许子谦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十年前那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十载光阴丝毫未在她的容颜留下任何痕迹。她朝他微笑,说了一句话:男女之爱,是要经过生死考验的。
梦过于真实,许子谦缓缓睁开眼前,只见自己眼前多了一颗类似丹药的黑色药物。脑海中响起夫人的说过话,他伸手将药拿了起来,张开吃了下去。
“教主……”傅澜正在房间喝着闷酒,教徒匆匆来禀,“许子谦要死了。”
“你说什么?”傅澜震愕不已,猛地站了起来往外冲,“怎么回事?”
“属于不清楚,这几天他一直都不吃东西,可是刚才他突然间吐血了,只怕命不久矣。”
傅澜惊慌失措的冲进殿内,只觉得许子谦倒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染了地上刺目万分。她扑了过去,将身体冰凉的他抱在怀中,伸手不断擦着他嘴上的血,“子谦,许子谦……我不准你死!没我的同意,你不准死!”
许子谦艰难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朝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傅澜,我……不能陪着你了。”
“不准死!要是敢死,我挖了你家祖坟。”傅澜紧紧抱住许子谦,“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你非得要以死来解脱吗?”
沾血的手,缓缓抚在傅澜满是泪痕的脸颊,许子谦在她耳边轻声道:“傅澜,我爱你。如果有来世,我们干干净净的在一起,好吗?”
“我不要以后,我就要现在。”
“对……对不起。”许子谦缓缓闭上眼睛,没了气息。
“许子谦……”傅澜抱着许子谦,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