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李潮生如释重负般躺在床上。从得知出发到打扮仪表,再到出现在遥远的寺前,这中间一刻不得停息。窗外雨声点滴催人入眠,他放下了戒备,沉沉的睡了过去。
闻人瑾倒是不困,他看向全神贯注的平安长老,他此时正全心全意的感受着空气中的气。
“如何,长老?”闻人瑾询问。
平安长老闻言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连一丝怨气都难以发现。毕竟我还没有大长老他的神通,如今先想法子在这久住一段时间,待你我细细观察一番那位慈悲方丈吧。”
闻人瑾开口道:“我刚才暗地用气想窥探一下这位方丈,但还未近身就被浓厚的佛蕴消融,难以想象问题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还有一点很有趣,这慈悲寺里,不止他一个人。我还感受到了一位青年的气息。”
“哦?还有外人,莫非是哪个势力想掺合进来?”
一切定论还为时过早,二人不再交谈,纷纷也躺上床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鸟鸣声阵阵响起,雨过天晴的清爽让寺旁的生机也重新涌现。李潮生一夜好梦,如今神清气爽的醒来。
身旁的两位早已不知踪影,李潮生打了最后一个哈切,翻身下床,出门去寻找他的早饭了。
独属于面食的香气从一个方向传来,李潮生跟随着它一路向南,来到了斋堂。闻人瑾与平安长老正坐在桌前享用馒头与清粥。他们都身旁,一位胡渣满脸的青年,正跷着腿斜着身,毫无形象的向嘴里塞满馒头,不时还挤出一丝缝隙出声:“大师啊,您这手艺越来越厉害了啊。”
不远处,一位几乎没有皱纹,一脸白净的和尚正含笑的站在一旁看着三人吃东西。光从相貌来说这位方丈也就三四十岁而已,但李潮生记得师兄说过,此人至少已过古稀之年。这一点略微有些让他惊讶,但也还能接受。说不定一流高手总有青春永驻的方法呢?或许师兄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人吧……
李潮生边瞎想便走进了斋堂,先面向木玄鞠了一躬:“大师早安,多谢大师的收留与款待。”
木玄也注意到了李潮生,笑着摆摆手,指引他也落座。:“我听这位施主说过,施主名为李潮生,是他的贤弟吧。既然有缘来到我寺,那贫僧也愿献出微薄之力。”
李潮生再次向他行了一礼,这才坐下。拿起白花花的馒头,咬了一口,平淡中透露出一股清香,久久的回荡在口中,让他有些恍惚,想起了以前与云老一起饮食的日子,如今倒也怀念其师父了。
一旁的青年待吃完后才发现旁边大变了一个活人,热情的起身就要握住李潮生的手。刚才那一老一少,一个威严在身不敢轻易靠近,一个贵气十足也好像不太好相与。诸葛怀山就只随便打了个招呼就埋头苦吃了起来。如今这位少年郎虽然也英俊非凡,但气势中透露着平和,让他下意识想要结交。
李潮生放下啃了一半的馒头,起身郑重的与诸葛怀山握手。“我叫李潮生。”
“李潮生,真是个俊俏的好名字,我叫诸葛怀山,来自秦国的西南边,这次想上京听山海司长老论道的,哪成想连京城的门都没进去,一时也什么好去处,幸好得木大师收留啊,在此地住了十天半个月的。”
如此健谈之人李潮生还是第一次见,等到他说的差不多了的时候,闻人瑾也吃完了,擦了擦嘴上前也含笑握住了诸葛怀山的手:“阁下原来是诸葛世家的子弟,幸会幸会。”转身又看向木玄,微微颔首,也不松开握着的手继续说:“我们三人云游四方,如今不幸盘缠于半路遗失,倘若木大师不介意,可否容我三人小住一段时间,等与我们约定之人来到,一定也捐些香火祭拜佛祖。”
“无妨,既然来此,我寺也正好缺了些人烟,大可长长久久的住下去。”木玄面带笑意的回答。
闻人瑾闻言向门口走去,边说着:“那这段时间多有打搅了,请准我先参拜一下寺庙吧。”,自顾自的离去了。
李潮生不久后也吃饱了,抬头平安长老与木玄交谈几句后也离开了此地。李潮生不做久留,同诸葛怀山与木玄打过招呼后也一并离开。
诸葛怀山充满了热情活力,高兴的对着木玄说:“太好了,这寺原本也怪冷清的,如今人多起来也热闹,没准还能帮你赚些香火客呢。”
木玄闻言轻笑:“这倒无妨,但多一点人烟终归还是好的,你今日可还想听听佛法?”
诸葛怀山听到此话,赶紧调转身形,两步做一步的离开,嘴里只喊着:“大可不必了大师,我这等粗人还是潇洒来的好啊!”
客房内,李潮生,平安长老与闻人瑾毫无意外的先后集合。李潮生先说出了对于突如其来的诸葛怀山表示疑惑。就在他们想来探查之时,多出来了一个人可疑之人,这很难不让人联想。
平安长老也点头肯定:“我看此人虎口有不薄的茧,且浑身肌肉紧实,想来是一个修行练武之人。他虽表现的大大咧咧,但搞不好是有心之人的刻意伪装,我们还得试探一番”
“此事好办。”闻人瑾开口。随手拿出层层包裹的剑,“爱神”,李潮生小声说道。
“没错,没人可以在此剑之下伪装的,只需让他握住片刻,再多的谎言也揭穿了。”
其余二人皆表示赞成,好巧不巧,不一会儿,诸葛怀山就有意无意的转到了三人的客房。
“啊!大伙都在啊。”他一如既往的热情的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