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的话语宛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山河彻底呆住了。
如果说先前还能有所期盼,但此刻的他就再也无法冷静了。
陈怜雪彻底成了一个废人,她的修行之路就只能永远止步于她现在这个年少芳华的时刻了。
明明她才二十岁,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在此刻没了,一切都没了。
年纪轻轻的陈怜雪能修炼到五阶中期,这足以说明她的天赋已经远超当今世上的无数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陈怜雪的未来一定会走到七阶、八阶,甚至是九阶,然而这一切在此刻都成了空中楼阁,梦中泡影。
杜衡看了一眼呆滞的李山河,又瞟了一眼床榻上的陈怜雪,最终长叹一声,踱步走向屋外,将空间留给了二人慢慢消化这个结果。
木屋中没了外人,陈怜雪顿时怒从心中起,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声,并且疯了似的将身旁的摆件扫落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变成废人,我陈怜雪怎么可能变成废人啊!!”
看着陈怜雪疯癫的模样,李山河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他此刻很想劝慰陈怜雪两句,但是他也知道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都是沈星罚!都是那个废物!我一定会将此事告诉爹爹,让他废了沈星罚!让他彻底废了他沈星罚!”
……
屋内的咆哮声不断传出,守在屋外的望木和杜若荀同样听的一清二楚。
杜衡这时也走了出来,身为弟子的杜若荀赶忙上前去迎,而一旁心如死灰的望木此刻只是呆坐在原地,沉默不语。
“还是先走吧。”杜衡对身边的杜若荀轻声说道。
杜若荀点了点头,与杜衡二人暂时离开了这间木屋。
师徒二人,一老一少一前一后的走着,老迈的杜衡望着远处的瀑布,心中思绪万千,不经意的开口问道:
“荀儿啊,那丫头的情况你可曾看过?”
“看过。”
“你觉得如何?”
“弟子也无能为力。”杜若荀一板一眼的答道。
“我是问你,你见到那惊世骇俗的手法后,可有什么想法?”
“自然是想去了解一番出手之人是怎样做到的,如果能将这种手法学来,今后用于医疗肯定是大有助益。”
杜若荀的回答令杜衡站定了脚步,已经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杜衡此刻两眼之中也闪过了一丝精芒,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你说的不错,但那丫头可是宗主之女,打伤她的人想必也不会是能与我等轻易结交之辈,唉……可惜了……”
杜衡并不知晓大炎剑山最近发生了何事,所以说出这番话也很正常。
但杜若荀可不一样了。
“师父,刚才那陈怜雪可是喊了沈星罚的名字,您可知这沈星罚是何人?”
“应该就是打伤那丫头之人吧,不过这个名字我怎么有些耳熟呢……”杜衡苦思冥想起来。
杜若荀索性不卖关子,解释道:“师父,不瞒您说,这沈星罚正是我大炎剑山之人。”
杜衡忍不住转过身看向杜若荀,在确认对方并没有撒谎这件事。
杜若荀言之凿凿,神色坚定,没有半分虚假欺骗之意。
“此话当真?”
“当真,千真万确。”
听后杜衡顿时喜笑颜开,年老沧桑的脸上终于见到了一丝笑容。
“若是如此,那老夫还真得去会一会这个沈星罚,看看此人究竟是何模样!哈哈哈!”
杜若荀此时内心欢喜,心想:‘有师父亲自上门,那我也终于可以去见见那个沈星罚了……’
‘近日来都是你沈星罚的传闻,希望到时候见面,你可别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