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场风暴,白鸽号上最强的两支队伍达成合作,大哥作为平民队伍的代表没有一点儿发言权,白鸽号被张灰两队牢牢控制。待白鸽号航行平稳,担惊受怕的众人慢慢进入梦乡,剩下张颜的队伍和灰兔小队中的华烟守在控制室里,观察着海面上的情况,昏黄的灯光照在控制室内,不少人眼底都有乌青。
“它们一直安静跟在我们身后,难道我们要一直监视它们?”张颜队伍中的一人说道。
经过白鸽号扫描器的扫描,他们已经确定了船下那群背上有大鳍的是什么生物——鲲鲨,囚笼时代的变异物种,由虎鲨变异而来,群居动物,具有一定智慧,嗜血。
“白鸽号在风暴区没有翻船,我们损失人员少,它们尝到了血腥却没有吃饱,会一直跟着我们,找准时机发动攻击,我们不得不防。”张颜队伍损失了五个人,早就让队员把鲲鲨的相关资料调出来,了解它们的习性,做好防备。
“队长,兄弟们守了一夜,实在太困了。那鲲鲨在风暴区没有攻击我们,现在离开了风暴区,说不定只是躲在船下躲风暴,所以才一直跟着我们呢。”
“你是蠢吗?天真。”张颜瞪了说话人一眼,“你睁眼看看它们分布的队形,是以白鸽号为中心分布,完全包围了我们。它们是在找时机,趁我们松懈进攻,你想在睡觉时被它咬掉一条腿大可不用待在这儿。”
“额,我没想那么多。”队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旁边一人大力拍了下他的胳膊,朗声道:“你这小子,就会偷懒。你困,咱们就不困了?你看看灰队那边的小姑娘,人家可没你这么娇气。”
全员望向靠在控制室门口的华烟,小姑娘表情淡淡的,仿佛没听见众人的谈话,专注地盯着透明玻璃窗外的海面,虽然眼下也有青黑,但是一双大眼还是很精神。
“行了,控制室里待不了那么多人,我们轮班守夜,这一次我不希望看见有人还无视外面的险情。”
“是,队长。”
张颜看了华烟一眼,主动留下来守第一轮,拿了根板凳靠近华烟坐下,华烟撇过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秀气的鼻子耸了耸,再次看向窗外。
嗯?他身上难道味道很大吗?
张颜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胳肢窝,脸顿时有些精彩。
好像,臭了。
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扣着板凳往旁边移了移,张颜原本想探探华烟的口风,询问许知航的事,这下实在没脸开口。
张颜沉默着,队员有队长在这里也不随意开口,华烟更是不说话,就这样静坐了半夜,张颜队轮了两班人,天色微亮,坐在门口的华烟终于动了。
张颜单手撑着头打着瞌睡,察觉到华烟的动作立刻惊醒,随之来到控制室外的甲板上,将海面上的情况看得更加清楚。
什么时候……?!
张颜惊讶地微微长大了嘴巴,那些围着白鸽号的鲲鲨背鳍密密麻麻布满海面,不少鲲鲨跳出水面,飞身张嘴咬在栏杆上,鱼尾用力一摆,整条落在甲板上,张开满口尖牙,“吭哧吭哧”地啃着甲板。
张颜大吼一声,叫醒控制室里的队员,此时正值日夜交替之际的黎明,队员们睡得死沉死沉的,张颜反身回到控制室里给队员一人一巴掌,拎着他们来到甲板上,冷风一吹,队员们终于清醒过来,看着脚下的鲲鲨大叫一声,抬脚就踩,鲲鲨也不甘示弱,张嘴就咬,一时间队员们哇哇大叫,手忙脚乱。
落在甲板上的鲲鲨都是体型较小的,最小的鲲鲨也有几十斤重,在甲板上剧烈扭动,见人就咬,一口利齿能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不知船上战况,海里的鲲鲨围着白鸽号,张嘴啃食船底,鱼尾摆动拍打船舱,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张队,鲲鲨聚集,可以动手了。”华烟面无表情地将甲板上的鲲鲨一条一条地扔回海里,趁鲲鲨悬空抬手就是两枪,如此重复。
张颜和她同样动作,瞥见那些鲲鲨尸首被自己的同类啃食得血肉模糊,心下一凝,拉过熟悉船只控制的队员,命令道:“开激光射线!”
“是!”
按钮按下,船身周围一片绿光,站在甲板上的人能闻到烧焦的烤鱼味。
“啧,这么多烤鱼,可惜了。”一个被咬掉鞋子,光脚站在甲板上的队员说。
“有什么可惜的,兄弟我给你捞上来一两条,保证管饱。”身边的队员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真给他捞了几条烤鱼上来,用刀去掉鱼皮内脏,切下一块肉递给他。“来,尝尝。”
光脚那人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咽了口口水,询问般看向张颜。
张颜点点头。
虽然鲲鲨凶狠,但是其肉耐嚼,烹饪后与寻常鱼肉无异,在囚笼和补给站中有鲲鲨肉制作的战斗储粮。
鲲鲨围船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海面上翻着白肚皮的烤鱼让白鸽号上的众人大吃了一顿,补充体力,并且丰富了储备食物,真空包装好携带上路。
灰兔小队一直将食物优先分配给许知航,保证他人类的躯体能够适应高强度的赶路状态,但其实他们自己也是需要一些食物维持身体仅存器官的运行,因此这顿烤鱼宴很是令几人欢喜。
“哈哈,送上门的食物,我们都不用撒网打鱼了。”小兔一边囫囵吃鱼,一边笑着说。
“你机械化程度低,多吃点。”斑点兔看着小兔就像看自己的弟弟一样,满脸关心慈爱。
“唔唔,哥你也吃。”小兔吐掉一根鱼刺,努努嘴示意斑点兔。
“哎。”斑点兔食欲大开,好不容易松懈下来,仿佛末日就在今天也无关紧要,对此,大家默契地闭口不谈。
麻兔整理着自己的装备,忽然在怀中摸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掏出来发现是他在沙滩上捡的海螺,海螺金色的纹路不变,螺角有些破损,不禁抬眼看向一旁安静吃鱼的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