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随着德国入侵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
而在乌烟瘴气的所谓代表大会结束后没几天,九月五日的时候,在汪经卫的住处,又召开了一次秘密会议,这是一次内部分赃会议,特工总部终于变成了汪伪政府中央执行委员会特务委员会特务工作总指挥部。
特务委员会由周坲海担任主任委员,丁墨村担任副主任委员,李仕群担任秘书长。特工总部由丁墨村担任主任,李仕群和唐惠民担任副主任。
“经过这两次会议,丁墨村和李仕群的矛盾更深了,李仕群只得到个中央委员的头衔,可是丁墨村因为是特工总部主任,被汪先生提名为常务委员,成了中常委,还要参加汪先生的还都筹备会议。”柳妮娜说道。
在九月七日,汪伪政府前期的折腾告一段落后,她来到了特务科,向许睿阳说了这些天的内幕情况。
“新政府要成立的风声,很快就要传遍全国了,军统局、中统局代表的山城政府势力,与特工总部之间的战斗,也会正式拉开序幕。汪先生对特务工作倒是很看重,丁墨村居然成了中常委,李仕群也是中央委员。”许睿阳笑了笑说道。
“新政府的效果其实已经显现了,据我所知,中统局冀省党部的侦察股长马晓天,已经秘密联系了丁墨村和李仕群,即将来沪市投靠特工总部。”柳妮娜说道。
“山城政府的中统局,快成特工总部的大本营了,丁墨村、唐惠民、李仕群都是中统局的叛徒,现在又来个马晓天。”许睿阳冷笑着说道。
军统局的特工,虽然投敌叛变的也不少,好歹是被抓后才有的现象,但是中统局的特务,一个个的主动投降,这就很让人鄙视了?培养了一些什么玩意出来?
“特工总部决定成立金陵区,唐惠民为区长,陈明楚为副区长?目前已经到了金陵?准备在还都之前?清理当地的军统和中统地下组织,地点就在颐和路的二十一号。”
“另外,为了加强对租界的渗透?李仕群找了公共租界做过巡捕的潘搭?带着一群弟兄,专门负责租界内的情报搜集和协助抓捕。”柳妮娜说道。
“我听说,丁墨村现在与一个沪市名媛来往密切?”许睿阳问道。
既然郑萍茹帮了自己?而且直觉她和丁墨村在一起?必然是有某种原因?所以就想从柳妮娜这里?得到一些信息。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丁墨村和李仕群都是好色之徒?找女人是很正常的,特工总部的男女关系,乱七八糟的,超出你的想象。”
“这个女人叫做郑萍茹,父亲曾经在日本生活过?在山城政府的资历很深?日本人多次请他出来任职?都被拒绝了。”
“郑萍茹在日本的海陆军?也包括总领事馆,都有一些关系,很受日本高官的重视?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和丁墨村扯到了一起,据说丁墨村曾经是她的中学校长。”柳妮娜说道。
“听柳小姐的意思,难道他们两个,也曾经对你进行过骚扰?”许睿阳很随意的问道。
利用美色来拉近距离套取情报,这是女特工的先天优势,南造云子曾经就用这样的招数,把许多山城政府的高官和重要部门的军官,发展成为日军的内线。
柳妮娜既然是日本特务机构训练出来的,加上出身于著名的长三堂子,对这样的工作方式,肯定不会排斥。
“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吗?最初组建沪西宪兵队侦缉队的时候,我先跟着李仕群,不过有叶寄卿盯着,他偶尔偷偷摸摸的找我,后来丁墨村来了,我就成了他的枕边人。”
“但是知道我属于日军特务机关秘密情报员的身份后,他们就不敢乱来了,把我当做是特工总部引诱目标的工具。”柳妮娜语气里带着一些鄙夷。
“以后柳小姐每月到特务科,领取两百美元,算是我给你的固定报酬,这笔钱能让你生活方面不受影响,类似今天这样的谈话,我希望继续延续下去,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等会你到法租界的洋行放松一下,购买衣服、首饰和化妆品的钱,吃饭喝咖啡的钱,列个单据,拿回来找我签字,在特务科的财务室报销,我和特工总部不是敌人,但却是对手。”许睿阳说道。
他倒是很佩服丁墨村和李仕群,没有被柳妮娜这样的绝色尤物所迷惑,占了便宜就甩,是做特务头子的材料。
伴随着一阵香风,许睿阳感觉自己的左脸被柔软的物体碰了一下,柳妮娜笑着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许睿阳急忙站起来,跑到洗手间赶紧洗脸,他倒不是对沦落风尘的女人有多厌恶,绝大多数都是些可怜的女人,其遭遇让人同情。
但柳妮娜的行为,已经自甘堕落到了极点,到长三堂子还能说是家庭的原因,可是为日本人做秘密情报员,这就无法容忍了。
中午回到家里,他把柳妮娜提供的消息发给了局本部,特别指出唐惠民和陈明楚的特工总部金陵区,要局本部对金陵的同志们尽早预警。
局本部的回电完全在许睿阳的预料之中,要他盯着特工总部的动向,有情况及时汇报,中统局的事情没必要搭理。
下午刚上班,周坲海就打来电话,要他到家里来一趟,领取警政专员的委任状。
在许睿阳的眼里,特务委员会也就那么回事,这个所谓的警政专员,含金量是非常低的,属于那种位高权不重的职务。
可为了结交周坲海,他还是拿了一万美元封了个大红包,出手就是重注,哪怕是以周坲海此时的身价,也绝对不能轻易拿出这么多的外汇。
值得吗?一万美元在黑市的兑换价格,等于六万法币,等于两千个沪市女工人一月的薪水,等于二十辆崭新的福特轿车!
值得!周坲海这个汪经卫得嫡系心腹,注定将会成为汪伪政府的大人物,他的价值极高,远远不是一万美元能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