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忽遭袭击,自然大怒。他知自已入任神机阁,定然遭人关注妒恨,从此祸事不断。但不想对方这般胆大,刚出神机阁便悍然偷袭。
林尘跳将起身,迎面还了一掌。四掌相碰,顿见窍力涌动。不相上下。林尘心中有怨,便想更压一头。内天地共震,用力一推。
那人难挡掌势,无奈后仰泄力,回落地上。林尘则坐回马上。居高临下,望着来人。方才对掌之际,他暗施掌力,运用“寒月印”,将一抹阴寒印力打入对方体内。
林尘窍力本便含至阳、至阴两层属性。施展“寒月印”时,更添跗骨之咀般的阴寒。威力更胜之一筹。
但见那人强压胸气,面色一紫一青一白。显然内息翻腾,状况糟糕。林尘倘若再一追击,此人必无反抗之力。
然林尘料想,自已乃是“玉阁官侯”,他对这等功名利禄,本不在意。但当街行凶,势必落人话柄,麻烦更多。
林尘环顾一圈,见有三名玄甲兵路过附近,说道:“当街行凶,袭杀玉阁官员,你三人视若无睹,纵容凶犯,怎么?你们是同谋么!”
玄甲兵本职护卫玉城安宁,权职范围模糊,什么都可插上一脚。是红衣大阁士手中的搅屎棍。他三人途经此处,恰遇此幕。本欲出手喝退。
然而看清林尘身貌,立时便不动了。林尘虽初日上任,但名气已大。神机阁本便是两派斗争漩涡中心,玉城无不关注。为首官兵知林尘是许多意的人。自然不会出手相帮。
可怎知林尘一声呵斥。便叫玄甲兵乱了阵脚。便在这时,一道身影自酒楼上跳下。说道:“且慢!”
那人落地后,立时出指,点中同伴的后背穴道。顷刻间,他同伴气血好转。
两人左右而立,顿引行人惊呼:“张家两兄弟?张家乃是大姓,何以当街杀人。”“呸,那只狗眼是杀人了,说不定是切磋呢?”“张天年纪轻轻,武道境界飞快,日后定有作为。他哥哥张得号,虽未能为官为侯,但经商习武,样样不差,亦是一代人杰。”“果真如传闻所言,林小土一上任,必然不会平静。”
此二人均性“张”,是玉城大姓张家公子,突然出手袭击林尘者,名为“张天”。
他年纪甚小,今年二十出头,已有窍元修为,一身武艺自是不差。那声“且慢”者,则名“张得号”。他年龄稍大,今年二十八九,修为亦是更深。
玉城资源丰富,场内俊杰天赋均是不差。按年岁而算,那“张天”比“贺婉君”更早入窍元。
然武道一徒,如此比较,大无意义。贺婉君所谋甚大,内天地千打万捶,不可同日而语。单说两人寿数,便有天地之别。
且贺婉君若急求境界,十二岁出头,便可入武宗。故当以天赋而论,仍是贺婉君、闻云更佳。
但见微知著。可见玉城卧虎藏龙,深不见底。
张得号笑道:“林兄弟,愚弟爱武心切,见你行在路上,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一时如遇知音,恨不得出手较量。你何以咄咄逼人,不问是非便严令苛责,后施官威强压。未免太欺负人了。”
林尘心道:“好个颠倒黑白,若与你掰扯,空耗我口舌,全无意义。”不动声色道:“万万对不住,我不知令弟见我如遇知音。是我鲁莽,误会二位。既如此,不如请到我府上,喝一杯茶水,消解误会,化敌为友如何?”
张得号愕然。他接到号令,带意图为难。方才言论,看似为弟弟张天开罪,实则挑衅林尘。激化矛盾。怎知对方四两拨千斤,气度如海,借他话题认错邀请,便叫他全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尘笑道:“方才我见令弟一招‘擒龙拿月’,施得甚是妙手。我有一招‘追月坠星’,与此招要旨相近。倘若回到府上,我两饮茶论武,彼此精进武艺修为。当为佳话,届时若能再切磋切磋,不伤和气,那是再好不过。”说罢,翻身下马,走向张天身前,手掌轻拍肩头。
宛一副,有意结交模样。张得号正拟破解之策。张天方才吃瘪,已恼怒不已。再听林尘如此言语戏弄,更难自控。
林尘轻拍其肩头时,张天心想:“我若不还手,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此地围观者甚多,我说什么也不可丢此大脸,灰溜溜离开。”肩头一抖,一记直拳打向林尘面门。
张得号道:“不可…”但为时已晚,拳出日虹,怎可半途而废。林尘从容淡笑,后退半步。恰恰避开拳风,动作潇洒无匹。
他越是这般,张天越是着恼,出拳更为狠辣。使出张家“十八霸王拳”,拳上紫光茵茵,宛缠霸气。每一拳间,掀起的拳风,便可凌空击毙凡人。
林尘见张天丧失理智,目的已然达到。他这时倘若有意牵引,让张天击毙几名无辜路人。张天必然下牢。再暗中运作,够这位公子哥吃尽苦头。
然林尘不愿牵涉无辜人等。张天每一出拳,林尘便主动去接。拳力虽巨,但林尘自不怵分毫。十八拳打完,林尘潇洒自如,大展风采。
围观者不住传出“好”“妙”“好身法”等喝彩之言。张天这“十八霸王拳”,实有一致命弱点。十八拳全在一口气打完,讲究快、猛、狠。但十八拳齐出后,便有一处大踹气。
高手对决,呼吸一但不匀,胜败便见分晓。林尘抓住间隙,一脚踢他胸口。既无招式,也无武学。单纯一脚取胜。
张天“哎呦”一声,滚地七八丈远,眼冒金星。既屈辱,又愤怒。林尘看向玄甲兵,又看向张得号,说道:“阁下确定令弟并无恶意?方才数拳,可险将我生生打死。”
张得号想要反驳,却不知说什么。也恼恨张天行事鲁莽,将事情弄糟也罢,还惹得一身伤势。
林尘笑道:“既阁下也无异议。那好,便秉公执法,该如何便如何罢!”转头看向玄甲兵,说道:“还不快快拿入地牢,审问何人指派,当街行凶,杀我玉阁官侯!”
玄甲兵面面相觑,尽皆神色怪异。被一白派官员如此驱使,着实奇怪。但偏偏合理合法,却又不好抗拒。张得号说道:“且慢!且慢!”
他说道:“还望林兄弟高抬贵手,莫与他计较。愚弟好武如痴,空有身武艺。为人处世,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今日得罪兄台,实是我管教不严。不如让我待愚弟回家,以家法处置。定给阁下像样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