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冲她微笑,上前摸摸她的脸:“觉得怎么样?”
姜央点点头,“孩子呢。”
阮文礼往旁边看了一眼,黄阿姨很快抱着一个小婴儿走过来,满脸堆笑放到姜央身边,“恭喜你太太,生了一对龙凤胎,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老先生跟太太,他们高兴坏了,正在来的路上。”
姜央刚才生到一半没力气,差点开刀,好不容易才生下这个小家伙,这会看着襁褓里蠕动的小人,心里百感交集。
他太小了,姜央几乎不敢去碰他,用手指小心摸摸他的眉眼。
“另一个呢?”
阮文礼道:“那个还在观察,一会就抱过来。”
姜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妈的缘故,听到孩子不好,眼泪随之落下来。
“只是体重轻一点,哭什么。”
阮文礼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
奇怪那么小的人,眼泪倒有那么多。
病房里的人不知什么候退了出去,只剩两个人。
阮文礼擦了半天,叹气道:“为什么不听话,我不是让你在港城等我吗?”
姜央母子平安,让阮文礼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
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她知道利害轻重。
阮文礼自认生命轨迹还算丰富,也经历过几次生死。
但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忐忑不安。
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姜央跟孩子出了什么事的这个可能。
一想到有那个可能,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在这短短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就如同一条垂死的鱼,随时被她判定生死。
阮文礼甚至开始思考,他做这一切的意义。
阮文礼对自己的一切都有着成熟与近乎于完整的规划,并且不希望有任何偏差与意外发生。
而姜央一直在打破他的规则。
姜央倔强地看着他,“我觉得你应该先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我不回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你到林场的事,然后任由我独自带着孩子在港城,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丈夫?”
阮文礼无言以对,“我只是想等到你生完孩子再说。”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对吗?”
“我并不否认我有考虑过这个可能。”
阮文礼有想过暴露金矿可能会带来麻烦,他尽可能地避免了这个可能。
但没想到陈同升最后还是下了调令。
姜央打断他:“所以,这就是你把我留在港城的原因?”
姜央之前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想过“跟“事实”还是有区别的。
“我以为这是对你跟孩子最稳妥的办法,难道你要带着孩子跟着我到那种地方去?”
阮文礼摇头,直觉地否定了这个可能。
姜央紧拧着眉心,十分不解地的看着他。
“为什么你会觉得不能?”
姜央突然发现自己对阮文礼毫无所知,她甚至无法完全理解他的想法。
是因为他觉得他不能跟着他到林场去吃苦?还是因为他那该死的优雅致死。
阮文礼连醉酒的样子都不想让她看到,姜央当然有理由怀疑他不会想让她看到他落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