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你就这么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秦忆。你说不对,以前的名字。时间太久远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到底姓什么,不知道。秦忆这个名字,挺好的。只是有些遗憾,当年为什么会在秦家庄遇见老头子,若是江家庄就好了。”
若是在江家庄,那不就是江忆了吗。
江怀淡淡一笑:“若是可以,我倒是想换个名字。”
如今每一日听到别人叫他,他都有些不自在。
他总觉得“江怀”这个名字,应该已经彻底湮没在六月十三夜的侍剑山庄了。
可如今的他,还是江怀。
“你叫怀,我是忆。老头子可真是个懂情趣的人啊!侍剑山庄的少庄主也叫江怀,你说,江庄主在给儿子起名字时,也是为了怀念吗?像他们这样的人,已经到了做人的极致了,还会有求而不得的遗憾吗?所以才念念不忘。”
听到秦忆的话,江怀沉吟不语。
秦忆说对了。江怀,这个名字,就是为了怀念。
是父亲用他的名字来怀念那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母亲。
如今,他还怀念那个提起母亲就满脸温柔的父亲以及那个永远留存在记忆中的侍剑山庄。
过了许久,秦忆耳边响起了江怀有些寂寞的声音。
“人都会有求而不得的遗憾。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贩夫走卒,随便找一个人问问,都是一大把辛酸泪。秦忆,我们也有遗憾的,还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你再也见不到你口中的老头子和原来的江怀了。
我再也见不到我的父亲还有原来的侍剑山庄了。
你的遗憾!
我的遗憾!
永远也无法弥补。
二人在山头坐了整整一夜,直到东方之既白。
新的朝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他们刚一下山,就接到了来自连云山的飞鸽传书。
请少主不日返回苍墨高原。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将第二关闯过,自然就知道第三关会是什么了。
夏侯奇在信上说,他和燕赤眉也会返回苍墨高原,亲眼见证少主闯关。并请少主放心,他们会妥善安置好连云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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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阖上信笑道:“你猜会是谁留守连云山?”
秦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么蠢的问题还要问。
“除了司徒景,还会有谁。”
没错,正是司徒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