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立人家空无一人!”
武大敬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逐渐敛去,眼中重新浮现出恐惧。
他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等赵福生再次发问,连忙重复了一声:
“武家已经人去屋空,根本没有人!”
“……”庞知县等人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老头儿东一榔头西一榔头说了半天,此时总算是点到了正题。
“没人?”
赵福生皱了皱眉,她并非刑侦专业,对于常规办案的过程不大清楚,但她有一点却知道:
“检查其他门窗可有开关的痕迹?”
武立人家大业大,武家的宅院应该不小,进出入的门怕是不止一处。
此案初时听来诡异,但毕竟厉鬼还没有影儿,也不排除人为的可能——赵福生要先将其他概率一一排除出去。
“这个——这个倒是没有留意——”
武大敬听到赵福生问起这话,也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往庞知县及坐在庞知县旁侧的老者望去:
“我们只是乡野村民,也不懂这些——”
庞知县也知道自己这一趟来得草率,听到这里,心中又怕又急,连忙道:
“下官先立即派遣差役去一趟武安镇狗头村,查明案件之后再报知赵大人。”
“不急。”
赵福生摇了摇头。
面对鬼案,她展现出了非凡的耐心与包容力。
凭借自己的直觉,赵福生已经预断武安镇狗头村的这桩案子不凡。
武立人一家处处透着诡异,虽说没有厉鬼出现,可十有八九是与鬼有关的——这一点看来,庞知县并没有将案子送错。
“武大通、武立人、七八名妻妾、二十多个儿子——”她先将自己已知的涉及此案的人物先理了出来,至于武立富及武九等这种与鬼案暂时无关的人便先择出去。
“好像还有疏忽——”她说到这里,隐约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
赵福生的记忆不错,她凡事喜欢在心中先打腹稿,这样再办事时,便提前有准备,行事有条不紊,减少出错的机率与可能。
尤其是她重生之后,办的是与自身性命相关的鬼案,她就更加谨慎,照理来说绝不可能出现遗漏才对。
兴许是受厉鬼附身影响,她借体重生,不止是身体素质远胜从前,记忆力更较以往好些,此时怎么会记不住事呢?
她意识到不对劲儿,顿时便不再执着于去回想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反而想起了另一件事:武大敬之前说起事时,也曾出现神情迷茫的时候,仿佛遗失了什么记忆。
这样旁敲侧击的回忆,似是受到干扰的记忆一下复苏,她想起了一个事:她问起武大通子嗣时,武大敬曾一脸迟疑,仿佛不记得的样子。
断档的回忆刹那通透无阻,她一下想起来了自己遗漏的东西:武大通的儿子!
“武大通有两个儿子——”赵福生说到这里,露出笑意:
“除了武立人之外,他还有一个小儿子。”
说完,她的耳朵背后似是有些发痒,忍不住伸手去抓了两下,竟摸到了那里不知何时结了一个指甲盖似的痂,她扣了两下,将其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