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此人乃是斥候出身,身手自然不错,当即往前一滚,想要来个沾衣十八跌,然后顺势抽出自已的腰刀。
哪知对手不止一人,而是整整四个,四人如同猛虎一般扑了上去,将他死死的压在身下。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赵颂上前问道。
“呸。”
那人的脑袋被按在地上,口中骂道:“你们这帮贼寇,老子既然落在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呦,还是个硬汉。”赵颂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他:“鸳鸯战袄紫花甲,看你的穿着,是明军吧?”
“你可知道鞑子已经来了,你们是不是跟他们有勾结?”
“啥,鞑子来了?”那人脑袋一偏,怪叫道:“老子全家都被鞑子祸害了,怎么可能跟鞑子有勾结,老子跟你们拼了。”
当即奋起一股怪力,在地上乱拱起来。
战士们跪下膝盖,顶住他的四肢,如同按年猪一般死死按住他的腿脚,直到那厮没了力气,只能大口喘息。
为了防止他再起幺蛾子,战士把他身上的武装全部解除。
这厮身上带的东西还真不少,一口腰刀,一把手弩,还有个做工一言难尽的短铳。
赵颂提起那把短铳,好奇的在手中掂了掂,足有五六斤重。
他研究了一下,是火绳激发的。
这东西他可不敢拿在手里打,万一炸膛了,那可没地方喊冤了。
赵颂将火铳夹在石头缝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火门。
“轰”的一声,一股浓烟冒出,无数铁砂喷出,打的不远处的灌木碎裂一片。
威力看起来颇为不俗,只是射程也就十来米,而且声音也很霸道,比起二踢脚都响。
赵颂点点头,给他们提个醒,识相的也该撤退了。
如果还不知死活的硬要过来,那赵颂可不管他们是谁,照样杀他个尸山血海。
“把他带回山寨,留着还有大用。”赵颂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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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功行军速度太慢,居然被晚了半天的赵县丞给追上了。
“曾将军,你亲率大军,这是往何处去啊?”赵县丞骑着一匹快马,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骑着快马的家丁,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曾有功心中一惊,口中却呵呵笑道:“原来是赵大人啊,儿郎们许久不曾练了,今天带他们出来松松筋骨。”
“哦?是吗?”赵县丞嘴角含笑:“不知为何偏要来这小黑山松筋骨啊,校场之内不能练兵吗?莫非,曾将军此来是为了剿匪?”
曾有功眼珠子一转,当即说道:“某正有此意,斥候回禀,此处似乎有贼寇出没,本将镇守一方,岂能任由宵小横行,这一来嘛为了剿匪,二来嘛乘机练兵。”
赵县丞鼻子中轻哼一声,纵马上前说道:“如此,本官正好一睹将军的风采,日后去登州述职,向上官回禀的时候,才好言之有物啊。”
曾有功顿时就觉得有些麻烦,心中了然,这厮定是知道了自已此行的目的,防着自已呢。
当时他就有点想打退堂鼓了,心想带着兵士随便走两圈就收兵回营算了。
这地方派人看着,以后等赵县丞不在的时候,再来掏了他。
正当此时,山口方向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惊起飞鸟无数。
赵县丞一勒马缰,面色有些惊惶:“什么声音,前方可是有人放铳?”
曾有功正好借坡下驴:“啊呀呀呀,敌势凶猛,我等且先回营,日后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