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易:“……”
夜色如幕,星夜如冰。
那个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但这个夏天依然让人冰冷彻骨。
骆北寻不肯回病房,拴着两个警察,久久呆坐在抢救室的门外。
惨白色落在他英挺俊逸地侧颜上,剥离了一切温柔和温度。
如果陶醉不能活着从这扇门里走出来,他的世界将永远没有光芒。
李争羽来到他身边,试图安慰几句。
可是目光所及,看到他眼里面朝窗外的一片黝黑夜色。
话到嘴边也就咽了下去——
他说,小娇刚才的电话没有打通,估计应该是准备过江隧道了,信号不好。
应该马上到了。
……
沈风易经过医院走廊,来到无人的楼梯拐角,看着轮椅上的男人,纠结着张了张口:“小醉她……”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骆北寻的,不是你的。风易,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这么入戏?”
周中信单手压在轮椅上,另一只手端起旁边支台上的一杯白茶。
沈风易闻言,肩上又是一愣。
“可你……”
周中信端着茶,轻轻一吹,唇角微上扬:“你该不会怕他们觉得,是你给陶醉下的药?”
沈风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肩膀筛糠一样颤抖着。
突然之间,他猛地扑身过去——
“王八蛋!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伤害小醉和她的孩子!”
可是下一秒,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突然窜出来,手持枪,狠狠压在沈风易的头上!
犀利的目光暗如深海之下的巨礁,刮在沈风易的身上,刀林剑雨一样刺痛!
阴暗处,一个少年颀长的身影走出来,站定在周中信的身边。
摘下面具,他笑得森森怕人。
“周叔,看来令公子并不能如您所说,担得起周家的一切。我们说好要打造骆家与周家的重建,看来还是需要一个更优秀的继承人。哦对了,小池姐好像比他更合适,可是……她死了。”
“你们!”
沈风易的面腮被拿捏挤压到变形,除了生疼,只剩恐惧。
啪!
保镖终于放开了铁钳一般的手,沈风易就像一条瞬间挣开了桎梏的鱼,转而瘫软倒地。
他大口大口地咳嗽,喘息。惊慌过度后所带来的一阵胃部不适,甚至让他干呕不已。
“真没用。”
骆南荪笑道。
“给你个机会,重说一遍。”
周中信冷眼睥睨。
这样扶不上墙的儿子,他宁可死在骆北寻刀下的是他,而不是周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