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撑着桌沿,闻人诀半侧过身,凝视着地上抬头看自己的白檀。
“呃呵呵……”偷听人打电话的确是件不好的事情,白檀觉的尴尬,还没从地上起来,他便想着要转换话题,疑道:“我怎么回了这儿?这是哪里?我记得昨晚我看……”
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些零碎画面,他脸色难看的停住话头。
那肯定不是个好地方,压抑狂热的氛围下会发生什么,不难想象。
手揉了两把膝盖,一使力,他就要站起。
闻人诀慢悠悠的从桌后绕出,低着头,突然断喝一声:“趴着!”
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惊着了,傻傻梗着头,白檀半天没敢有动作。
眯着眼睛盯人,闻人诀丑陋的面庞上神情平静,幽深瞳孔森冷不见底,没人看的透他在想什么。
维端对他这突然的发作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更别说这几日来和他相处还算融洽的白檀。
白檀的脑子虽然有时候会跳线,但直觉上的敏锐也让他避过了不少危险。
虽说闻人诀以前对他就不怎么样,也就是近段时间以来,态度温和了些……可从认识开始,闻人诀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用这样的神态,睨视过自己。
那目光,绝对算不上友好。
明明只是双手抱胸站在他身前三步处低头俯视自己,白檀却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吞咽着唾沫,他开始想自己是哪里招惹到人。
难道是因为刚刚偷听电话?至于吗?
自己也没听懂什么啊,闻人诀让他趴着,白檀还真就一动不敢动的曲起了膝盖。
“您怎么了?”白檀不敢问,维端却敢。
它能感受到主人毫不掩饰的暴躁情绪。
但仔细想想,在这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啊。
一直梗着脖子就近仰视人,很累,可白檀懦弱的不敢反抗,大眼眨巴着,他开始偷瞥起房中的摆设。
若再这么直勾勾的跟闻人诀双眼对视下去,他会先疯。
“你晕倒了。”沉默在房中蔓延,直等的白檀额头汗水落下,闻人诀才不紧不慢的说了句话。
白檀“啊?”了声。
一脸不解的盯着人看。
“你昨晚吓晕了。”闻人诀又解释了句,依旧面无表情的扫视他。
实在是莫名其妙又极度瘆人啊,白檀精神恍惚的“哦”了声。
接着后知后觉般摸着自己后脖子,呆问了句:“那我后脖子怎么很疼?”
“摔的时候磕碰到了。”视线下垂着,闻人诀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
白檀很是迷茫的又“喔”了声,犹犹豫豫的,轻声讨好道:“那我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爬过来。”双手撑着膝盖,闻人诀半弯下身,对他伸出了双手。
一直趴在地上的人后背马上就僵硬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死死看着嘴角含有笑意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白檀胆子是小,可是面对这种侮辱人的话,膛目结舌后他还是横眉怒对。
“爬过来。”不轻不重的,闻人诀温和重复。
二人之间的距离顶多三步,白檀只要爬出一步,伸出的手便可和闻人诀交握。
可是,向来胆小又容易妥协的他,这时候却忽的挺拔站起,怒火中烧道:“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没有。”面对人怒气冲天的扭曲表情,闻人诀淡定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