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上场的男人依旧没有好下场,在那只异形的攻击下,没能撑得住太久。
尸体很快被笼子外的人拿着钩子拉扯出去,异形见了血,在笼中越发癫狂的嘶吼起来,兽瞳泛着幽光,冷冷注视向左右看台。
很快就有第三个男人被安排上场,这次的打斗激烈了许多,异形有一次被男人抓着甩了出去,但胜利的天平还是随着男人的受伤,慢慢倾斜。
在后半场完全屠杀的情况下,斗兽场这边又安排了个厉害人物上场,闻人诀眯眼看清人腰间号码牌,扭头问了句:“有何差别?”
刚才三个上场的男人,腰间并无这块绣着号码的布块。
轩子虽然吃惊于他的敏锐,但还是很快回道:“这样的人在斗兽场都是取得十场以上胜利的,往日里能够享受较好的待遇,同样的,也允许出售。”
“出售?”白檀晕了,仰躺在他腿上安静无声,闻人诀很享受这样的时刻,一只手落在人脸上摸着人紧闭的眼睫。
另一只手支着自己下巴,俯视着下方。
“若场中有人看上,可以和斗兽场进行买卖。”轩子凑过来一点,接着道:“有的人就喜欢把这样强悍的人压在身下,还有部分人看中他们的实力,收他们为自己卖命。”
“放走这样的人,斗兽场岂不是吃亏?”按理说这种人,正是斗兽场能够存在的底子。
“这也是他们用命博出来的,一旦进入斗兽场,选手除了死,就只有靠拿到这块号码牌,被人看中,才可能活着离开,为了这点希望,他们会拼尽全力,否则就只有死在这笼中。”
“所以……”闻人诀歪斜着脑袋,看异形被男人踩踏在脚底,粗壮手臂挥舞着,粗眉男人绕着笼子跑了一圈,向所有人展示着属于他的胜利,和自己胸前凸起的肌肉上,那遍布的伤痕。
挑眉继续,“号码牌数字越往前的,代表在这场上存活的次数越多。”
“也最不幸。”轩子眺目看向笼子后方,又一只长相丑陋的异形被带上来,笼中男人很快开始了第二轮厮杀。
早就赢得了号码牌,却始终没人愿意买,而越往后拖,随着他胜利的次数越多,价码越贵,到时候是否还有人愿意带他离开这里,就是个未知数。
“你们的情报中说向阳经常来这,并亲自下场?”摸够了眼睫,闻人诀右手下移,捏着白檀脸颊,轻柔相问。
轩子小心看了眼他的神色,见他很是平静,方才点头道:“向部长一般带着面具,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厮杀,不过一般不下场和异形相斗,总是在最后斩杀这些号牌偏前的人。”
“哦。”语气一点异样都没有,可看着看着,他突然就侧头盯向轩子,低沉道:“大半年前十五区有过一场内乱,他们当时告诉我是前王余党对后续处置的不满,可从你们的情报中来看,原由不仅如此。”
而且还牵扯到了这斗兽场。
否则这趟来十五区,他也不会指名到这边具体看看了。
“是。”压低了些声音,轩子左右看了圈,一手抬起稍作遮挡,凑近闻人诀道:“红雨部长好像对折辱曾经高权在手的男人非常感兴趣,十五区的王死后,他身边的心腹和一些区内大家族确实有过几次小动乱,但在铁血镇压下,慢慢的就熄灭了火星,可是,红雨部长没有当场杀死那些权贵的子孙,而是把他们扔到了这斗兽场,区内百年家族间本就盘根错节,就算有的余党或者相关人已经决定放弃抗争,可是看着他们的至亲又或者有渊源之人在这种地方被虐杀,自然又激起了波反抗。”
“也就是说,原本的逆反本不该声势那般浩大。”稍稍低着头,闻人诀仔细理着白檀头发,黑瞳之中看不出有什么,语气也是,不咸不淡。
“红雨部长的做法引起了本想安稳过活的人不安,这些昔日掌权之人或可干脆利落的杀害,却不能这般当众娱乐残杀,老大曾经说过,这倒像是诱饵,故意引得那些怀有仇恨但愿意放下,承认新王的权贵们,不得不反。”这话很诛心,诛的是闻人诀和他心腹的心,按理说轩子不该说出口,可见他现在低着头,话语却很流利,闻人诀便知道是得了上头的准许。
十五区反叛的事情,他是在事情完全平息后才从向阳和红雨联名的文件中获知,那时候他只挑眉并未太过上心,毕竟风波已经被止息。
可后来,他发觉自己的身边应该是出了问题,允许老鼠介入后,他顺便问人要了十五区和十八区的一些消息。
老鼠定然不会是临时拿出的这些情报,从他很快就整理出来的文档看,他应该一直以来都有对各个王区的大小事情有搜集。
也就是从这些大小文档中,闻人诀对他有了个全新的认识。
老鼠手上的这个情报网,绝对不简单,也就是说黑渡地带的一些内情,远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只要赢了三场,今晚便能下去休息。
可惜粗眉男人这次的运气很差,长脖子四肢尖利,造型丑陋的异形远比之前那只强大,且不像刚才那只,已经参加了两场战斗,它在后边休息了很久,肚子又被饿着,上台后凶残无比。
连声最后的惨叫都没发出,异形一只刀锋般尖利的脚已经踩进男人胸腔,血像喷泉般,涌了出来。
看台四周响起阵阵唏嘘声,似乎对斗兽场今晚安排的人感到不满。
连轩子都在解说的过程中,停下念叨了句:“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