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部分年轻人目光依旧火辣甚至放肆的流连在白檀身上,这些人中有很多是被家里大人带出来见识世面,增加人际关系的纨绔子弟,这些人日常嚣张跋扈惯了,就算今晚来前,家里长辈千叮咛万嘱咐的,这时候只要不上手,他们也顾不得什么了。
“这是谁啊?”
“你看他那双手,美极了。”
“哪里只是手美啊,你看他那腰和屁股。”这声音很是猥琐。
“他那张脸也很美,啧,你看他那神态,真想就这么把人按压在钢琴上……”话音诡异停止,却越发的让人想入非非。
不少人群聚拢处,传出这样轻声的议论,只还没有人敢走上台子去打断人的弹奏,找人说话。
若是换个地方,一帮子天不怕地不怕玩弄权势于手掌的男人早就把人撕扯碎了。
因为那份纯粹,那份在人身上还不明显,可透过指下音符,足以让所有人类注意到的纯粹。
“和云暮的感觉真像,一样的让人看不过眼。”二楼一个外探出的平台上,栏杆旁摆放着张圆形的玻璃桌,透过镂空铁栏,炎振中指搭在红酒杯沿,脑袋却扭着看向大厅钢琴所在的位置。
那少年还闭着目,完全沉陷在他自己的世界。
“不一样。”抑扬顿挫声响起。
诧异的回头看对面坐着的男人,炎振问:“哪里不一样?”
他对男人说的话并没感觉,但对男人开口说话这件事很是惊讶。
刀戈向来沉默,会接自己这种话茬,少见。
目光同样笼罩在一楼弹钢琴的少年身上,刀戈平静道:“云暮身上更多的是懦弱天真,胆怯的恬静,他身上……”停顿了下,刀戈起身,俯视着楼下所有人,迟疑道:“干净,似乎没有别的颜色。”多的他也说不清楚,他是杀手,对人的本质很多时候看的透彻,但想的不多,“感觉,不是我们一个世界的人。”
“嗤!”有不屑的嘲笑从暗中发出,炎振一瞬冷厉目光看过去,刀戈半转了身,平台之上偶尔有灯光打过,大多时候显得昏暗,可这点光亮已经足够他们看清踏着悠闲步伐从暗中走出的蓝岸。
斜睨着刀戈,蓝岸丝毫没介意二者对他的戒备,大咧咧走到炎振对面坐下,一手撑着下颚扭过脖子去看已经站起身,对着全场欠身的少年。
轻佻道:“直接说一个是小家碧玉,一个大家闺秀不就好了,不过,垃圾人嘛,说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种说法也没问题。”
“你来多久了?”炎振沉着脸发问。
“咧~这么认真?”双手高高抬起做出投降姿态,蓝岸耸了耸肩,咳声叹气,“是你们之前打量的太认真了,没注意到我来嘛。”
炎振别开头,懒得去探究他话中真假。
伸手拿过炎振手旁酒瓶,蓝岸自顾自的倒上一杯,嘴角始终带着笑意。
看蓝岸坐下不走,刀戈又站回炎振身后,尊卑有别,王权中阶级向来分明,炎振和蓝岸同为部长自然可以随意坐在一起,他是炎振的副手,这种时候是没有资格同坐一桌的。
“啊!我说。”声调变得清冷,蓝岸含笑示意底下走下台的少年,意义不明道:“好在是个男人,对吧?”
“什么意思?”炎振回头,眸色深黑。
“若是个女人,生下小少主可就麻烦了,对吧?”带着笑意的声音却让炎振轻松不起来。
搭在杯沿的五指突然冒出炽热火焰,炎振恶狠狠的盯着对面男人,重声道:“蓝岸,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哎呀,别着急,别着急。”目光落在炎振烧起的右手上,蓝岸慌忙间起身避开溅射出的火星,“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啊!”
摇头晃脑的样子让炎振眯了眼,但还是先熄灭了自己手上的火焰。
目光深沉的,一副准备听解释的样子。
蓝岸重新坐下,明明没有冷汗却夸张的反复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看炎振不耐的深呼吸着又一次要焚烧起烈火后,急切的开了口,“对小少主我相信所有人都期待,我也一样,但是啊,你应该也清楚,让一个垃圾人诞下我们的小少主,这事情多少不太美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