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湖,离皇城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平时都有禁军把守,寻常人等都不得靠近。
如今已入春,太平湖畔已开始冒出嫩草,偶见几朵耐得住初春寒意的小花,为湖畔添了些春意。
宫人早已布置好许多供贵人们休息的临时帐篷,架了柴火堆,只待天色暗下来,就可点燃篝火。
萧彦初走到正在湖边散步的苏夫人面前,“见过苏夫人。”
苏夫人看到萧彦初,自是知道他是来找小锦的,笑道:“王爷无需多礼,慕瑶,陪我去那边走走。”
待苏夫人和苏慕瑶走远后,萧彦初也与苏若锦一起在湖边散起了步,胡青和烟罗跟在不远处。
“阿锦真可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倒让我小看了,不知阿锦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萧彦初调侃道。
今天苏若锦的一曲《安曲》,萧彦初不过是最初有些吃惊,随后就淡定了,他的阿锦,自然是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此时的萧彦初早就忘了,自己挂在腰间的那团乱麻也正是出自苏若锦之手。
听到萧彦初的夸奖,苏若锦难得露出一丝小女儿的得意之色,“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萧彦初看她这副样子,嘴角不由自由挂上一抹笑,“那我可就期待阿锦还有什么惊喜了,不知能否有幸让阿锦单独给我弹首曲子。”
闻言,苏若锦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多了一些尴尬。
“那个,不是我不想给你弹,而是我。。。。。。只会弹这一首。”苏若锦有些不好意思。
她自从遇到四个师父后,小时候那叫一个忙。
大师父抓着她研究各种疑难杂症、制毒解毒,二师父要她学机关阵法轻功武术。
三师父是各种舞艺、女红统统要让她学,四师父则是琴棋书画一股脑地上,再加一个天天逼她练字的肖爷爷。
苏若锦恨不得一人变成十人来用。
还好她学东西也快,她感兴趣的就学了,不感兴趣的是能拖就拖,或者胡乱弄一通,直到师父们放弃,比如绣花。
像练琴这事对她来说是种痛苦,她本想拖着不学。
可又不忍心看四师父天天抱着琴坐在地上哭唧唧,痛哭自己一身琴艺后继无人,只得勉为其难答应学一首。
本来她想挑首三岁孩童练的曲子,学会拉倒。
没想到四师父一听她只学一首,直接先拿了自己当时的巅峰之作《安曲》让她练,答应她只练好这一首就行。
苏若锦只得咬牙练习,待练到四师父终于满意点头后,她从此再也不碰琴,直到今天。
其实苏若锦对《安曲》在琴坛的地位如何并不是太清楚,只是觉得四师父没事写这么长的曲子干嘛,中间还有各种指法变化,很是烦人。
好在她从小一直练习针法,从某种意义上,两者有相通之处,都需要手指灵活,有力,能掌控微妙的力道变化,所以她练起来倒也不费力。
萧彦初听到苏若锦只会这一首曲子,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一阵轻笑。
他的阿锦啊,真是有趣得紧。
若不是这时场景不允许,他真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不急,此后余生,他有的是时间去探索阿锦的一切。
萧彦初突然觉得人生太短了,不过短短几十年,不够啊。
萧彦初伸出手轻轻握住苏若锦的手,“没事,那以后我弹给阿锦听。”
苏若锦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