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把桌上的酒尽数泼在地上,酒杯往桌上一扣离开了,他的动作意味着彻底归顺徐家,祁化龙下次不用再在他身上浪费功夫。
有人打了头阵,后面的人就容易多了,几分钟内,人走了大半。留下的大多是祁化龙瞧不上眼死乞白赖混进来的,手底下就带着三五个小混混那种小团伙。
祁化龙面容扭曲,左边的腮帮肉不停颤抖着,气到了极致反而阴森森的笑起来,“徐远凡的儿子果然不是个孬种!”
这场较量徐家赢了,祁化龙识趣的消停下来了。
……
方言早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新年新气象,国内现在是年初二,家家户户拜年的日子。然而方言早心情好仅仅是因为困扰他半个多月的鬼压床没有了。
起床洗漱,忽然想起童雅,宝宝出生了吧,也不知道她和宝宝过得好不好,大年初一没能给宝宝发个红包这还是挺遗憾的。
童雅是他曾经同学校的老师,家又住的近关系比较好,童雅的老公是跑运输的,可惜在方言早家出事前两个月出车祸走了,童雅是孤儿她老公那边也没有亲戚了,那段时间都是方言早帮忙打理后事。
就像童雅说的,如果没有方言早,说不定她会带着遗腹子殉死。
房门被叩响,方言早扯过毛巾擦干脸,一边穿外套一边去开门。
擎威将手中厚厚的大红包递给他,方言早不接反问,“干什么?”
“给你就拿着,昨天我喝趴了没赶上,今天补给你。”
方言早看着手中被强行塞进手里的红包,真是可笑,被囚禁的人和看守的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融洽了。
不管擎威是一时脑抽还是别的什么,方言早到底是收下了那个红包,因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压岁红包。
那个红包被他妥善保管着,一直到后来回国也没舍得拆。
吃早饭的时候擎威几次看着他欲言又止,大概是收了红包心情好,方言早破天荒主动和他说话。
“有事要说?”
“就是问问你对红包有什么想法?”
对红包能有什么想法?或者说该有什么想法,方言早不知道,毕竟是第一回收到,沉思了会颇为客气回了句,“谢谢。”
末了又觉得好像太生硬,又补了句,“新年快乐。”
“噢,你也快乐。”擎威不强求了,这小子长了本事之后性子越来越古怪,高冷的一匹。经常擎威都觉得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冷不丁遇到方言早还觉得违和,明明两人呆一块小一年时间了。
一想到大过年还要对着这个闷葫芦擎威就想掬一把辛酸泪,这小子总绷着自己,生活过得干巴巴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不过现在就是方言早主动提出要找女人,擎威也不敢帮他找就是了,左右都不能得罪,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干涉。
町洲的天气没多冷,一件中厚的外套刚刚好,方言早吃完早餐休息了下,准备热身去晨跑。
擎威有时会好意指点一下,方言早几个月时间练了身腹肌,体格也比以前好多了,更衬得身姿飒爽。
“砰”院里的小木门被人飞起一脚,一道嘹亮的女声开始嚷嚷起来。“方言早!我来拜年了,你怎么还磨磨蹭蹭的,今天不跑步了吗?”
擎威一听到这声音就头疼,这姑娘的缠人劲实在让人难以招架,方言早可能一天都未必回她三句话,可人就是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天天来报道,跟在方言早后面一跟就是一天。
说起来也巧,那位小祖宗回去后没两天,这丫头就出现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方言早真是桃花满地开。
方言早神色如常拉开门,看到她也没什么表示,绕过她慢步跑了起来。
女孩笑得眉眼弯弯,跟上他的步伐陪跑。
“方言早,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女孩没料到方言早会回话,顿时像被打了鸡血一样,脸蛋都变得红扑扑的。“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哈哈好开心,本来昨天我还失落一个人过年,现在听到你这句新年快乐觉得什么都值了,说了你别不信,这是我过的最快乐的一个年!”
方言早又不回话了,女孩习以为常,一个人喋喋不休说了半天,无解的是她一边跑一边说话还能不跟丢,体力好得惊人。
等到跑完,喘会气就能恢复过来,不管方言早跑多久,她都很有耐心跟着。
“方言早跟我说说你家人呗,过年了你不会想见到他们吗?我的话过年过节时会比较想见见我那几个哥哥,他们小时候很疼我,不过我都好几年没回国了,也就见不到了。”
“不想。”方言早言语疏离,终结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