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杯水递给方言早,对方不接他也不强迫,把水放到床头柜上。“放心吧,我不会碰你了。”
王理走到落地窗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姿态优雅的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你不是这个圈子里的吧?但你跟过徐少,为了什么?钱?”
方言早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圈子?王理撇他一眼,完全听不懂自己的话看来真的不是了。
也许夜色太好,或者酒太醉人,让他有了聊天的心思。“我是说你不是gay为什么会跟徐少上-床?”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上过——”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看来徐少把你护的很好,那些乱七杂八的事都没让你接触过。”一点都不设防,随便一试就进套了。
方言早暗自懊恼,可王理说的也有道理,大学跟着徐迟几年,平时也只和莫涯江一白打过交道,有时他家里必须他出面的应酬,他从来不带自己去。
话题已经扯远了,王理懒得绕回去,至于方言早为什么跟着徐迟他并不是很想知道。
“知道我为什么看上你吗?”
方言早老实的摇头,一般人会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同性产生不和谐想法吗?
“因为你像他,气质很像,给人的感觉也很像。”
方言早不认识王理口中的他,但搞懂了一件事,自己说白了就是个替身。
“那你应该找他,找替身这种事不好。”
王理一口气把杯中的酒灌完,扭头看着窗外。“我倒是想找,可他死了。”
方言早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房间内静了下来。
约莫半小时,或者更久,王理让助理送了套衣服来,解开浴袍当着方言早的面慢条斯理换衣服。
“你转告徐少,既然我没睡你,那单子的事另谈。”
“噢。”方言早应下,他走了自己也没必要在这让人不舒服的房间呆着了,只是单子没拿下,不知道徐迟还愿不愿意给钱。
刚踏出房间门口,手机响了起来,望着那串数字,方言早拿着电话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再怎么想忽视也抵不过对方锲而不舍的一遍又一遍来电,无奈之下只好接通。
“喂。”
“你小子耍什么花样,居然敢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暴吼,方言早手一抖险些没拿稳手机。
“有什么事吗?”方言早不欲多聊,想尽快结束这通电话。
“事倒没有,就是提醒下你,明天是最后期限,你可别忘了借条上签的是你的名字,方老师。不想身败名裂还被告上法庭的话,尽快拿钱赶回来,哦,对了,你父母我会好好招待的。”
那头话说完就挂断了,方言早还听着嘟嘟的忙音没有反应。
徐迟于他而言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是他唯一能找的人,一如高中当年。方言早当务之急就是筹到一百万,否则他刚开始的人生就要走向毁灭。
记得那天傍晚,照例给学生上完课下班,回到家里,不大的客厅挤了一帮凶神恶煞的人,为首的花臂男坐在正中翘着二郎腿。方令垂头丧气蹲在墙角,见方言早进来也不吭声。
对方来者不善,方言早掏出手机就要报警,花臂男示意小弟出示借据,上面白纸黑字签的是他的名,方言早满目惊疑怒视方令,后者始终盯着脚尖不看他。
“字不是我签的,对我不起作用!”方言早据理力争。
花臂男冷笑连连,一招手就有人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他的手,捉住他右手大拇指强逼他盖了个鲜红的指印。“方老师,我知道你是文化人,名不是你签,指印是你的赖不掉了吧,你还是放弃挣扎尽早把钱还上吧。别看我这样,还是很尊重教师这个职业的,所以也不想把事情做绝,给你留点面子不是。只要你把钱还了,以后你还做你的老师,我绝不把这事捅出来。”
就是这样他回到了阔别一年的d市,看了最新的手机新闻报道知道徐迟今晚和未婚妻在这个酒店用餐,马不停蹄赶过来,如愿见到了他,可剩下的事情却没有那么顺利。
漫无目的走在路上,入秋了夜风有点凉,方言早只穿了件衬衫,感到了些许寒冷。
陆淮一眼认出了方言早扭头向后座的徐远凡报告,“老大,前面那人是少爷那个同学。”
徐远凡靠在椅背闭目养神,闻言淡淡开口,“搞清楚他回来的目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