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已经别无选择。
很快,银寒便随夜辰而来。
银寒收了伞,走至窗前,单膝跪地行礼:“六郎有何吩咐?”
谢云初垂眸看着衣襟湿了一半的银寒,道:“你去给你主子送个信,告诉他……七皇子溺水,皇帝的身子怕也出了问题,若他敢为皇位冒险一试,便调兵悄然前往汴京,我会送他一份大礼……”
谢云初要让三皇子没了登顶的可能,要逼着三皇子狗急跳墙,铤而走险,给萧知宴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夜辰……”谢云初将茂州知府亲笔写下的文书递给夜辰,“去交给于谦超大人,请他明日早朝,为我讨一个公道!”
“是!”夜辰应声。
暴雨来的又急又猛,后半夜便停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整个汴京城焕然一新,绵延不绝的朱门青瓦被洗的干干净净,落叶被打的满地都是,枝蔓光秃。
朝堂之上,于谦超请皇帝详查七皇子落水一事之后,又拿出茂州知府的文书替谢云初讨公道之时,谢云初正在院中打五禽戏。
当初萧知宴查贪腐案之时,到金州为止……将当初去劝茂州知府的两位官员留下。
而谢云初这一路回来的如此慢,也是等着手下的人顺藤摸瓜,一直查到三皇子跟前的党羽甚至是跟前下属的身上,且有些人在谢云初入汴京之前便已经说服妥当,拿到了文书……
如今一纸文书由御史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拿出来,看着并非是冲着三皇子来,实则就是冲着三皇子来的。
当日一下早朝,御史台动作利落,将涉事官员抓捕归案,御史台派人快马前往茂州带茂州知府入京。
不过十五日的时间,案子进展顺利……竟然查到了三皇子的府上。
谢云初打完五禽戏,用元宝递来的热帕子擦了擦脸,同夜辰道:“将三皇子府那个半死不活的管事,送去给于大人。”
她端起是桌上的茶杯,漫不经心道:“该怎么说,让那个管事自己掂量。”
“是!”夜辰应声。
也是在这一日,七皇子醒来了。
正如顾神医说的那般,七皇子醒来之后……人变的痴傻。
皇帝去看了眼眼神发木的七皇子,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便走了。
原本还在为御史台雷霆办案,已经查到他府上而忧心的三皇子,得到七皇子痴傻之后的消息,眉飞色舞,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皇帝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立他为储君。
当日,皇帝将三皇子唤到跟前来,同三皇子严厉训斥:“你成日里盯着谢云初做什么!谢云初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年你还没有弄明白吗?只要你将来登基……谢云初必定会效忠于你,整个陈郡谢氏也会忠心于你,你非要为了私怨至能臣于死地!这样的心胸能成皇帝吗?”
三皇子抿着唇跪在皇帝脚下不吭声。
没有人知道沈砚行对他来说的意义,他出生便是皇子……又是嫡子,这些年身边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除了沈砚行。
沈砚行是愿意拿命护着他的,他自然也要为沈砚行报仇!
谢云初他非要弄死不可。
见三皇子倔强抿着唇不吭声,皇帝心口怒火中烧,更是头疼欲裂,他隐隐感觉到自从七皇子落水昏迷之后,三皇子好像是笃定会继承皇位,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