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兰觉得范西脑子有问题。
不过很快,他又笑嘻嘻地说:“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血浓于水。”
葛兰意识到范西的心理出了一点问题,是在十岁那年,一直在寻找范西家人的院长带来了噩耗,范西的父亲早在丢下他那天,就跳楼死了,而他的母亲,在没过多久,也郁郁而终。
那天,范西躲在角落里不声不响,没有哭闹。所有人都以为他没事了,他却半夜钻进她的被子里,捏着她的衣角一个劲的问她:“顾朝阳,你也会死吗?”
死?怎么会!
年幼的她并没有觉察到死亡离他们都很近。所以坚定的告诉他,当然不会。
自那日后,范西便寸步不离她身边,偶尔她要配合院长阿姨照顾其他小朋友,他便嚎啕大哭,不吃不喝。他在惶恐,无时无刻不在恐慌葛兰会像他的父母亲一样,丢弃他就走了。正因为她知道,才多么了解范西的为人。
只是没想到,莫雷会答应他的要求。
葛兰没有痛快承认自己是顾朝阳,范西却开始不着急了。放弃了继续追问,他抬手摇动着轮椅也靠近了护栏边,用双手艰难的支撑着半个身体看了眼楼下,客厅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几个佣人在收拾残局。
这些人离开时,总不如来时热闹非凡。悄无声息就走了。
几不可闻的叹息声还是让范西给听见了。
他忍不住想问她:“你在生气?我本以为,你同你那位同事关系甚好。他临走时,看了我许久,却什么都没交代。那眼神不算友好。”
葛兰瞥他一眼,缓缓摇头。说不上埋怨,心里也很清楚拜伦有他的苦衷。只是,对范西实在难有好脸色。她这个人不是所谓的冰冷美人,常年冷着一张脸。说起来,她倒是难得喜形于色的那类人,只是大多数时间都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对范西的厌恶感,是摆在脸上的。同样的,范西也看的出来,她并不太喜欢苏海安,想到此时,他才会心里好过一些。
“就像你现在看我的眼神一样,格外的让人讨厌呢。”范西说着,脸上配合着做了一个耸鼻子的动作。
葛兰移开脸,冲天看了一眼,无声的表达了自己的无奈,抬脚要走,她想起什么来,“我住那间房?”
范西没有办法走路,只能摇着轮椅跟在她身后,指了指自己房间的隔壁:“你是我保镖,当然住在我旁边。”
葛兰快步走到他所说的房间门前,停了下来等他一阵。
“这个房间原来是伟伦家的女主人。”
葛兰奇怪的看他一眼,她住好像不太合适。
范西耸肩,无所谓的态度,“我们很快会离开纽约。”
“去哪里?”
“佛罗伦萨。”
葛兰没回话了,范西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说道:“等我们回来,她也就回来了。”
“她是谁?女主人?”
范西隐晦不明的避开了她的眼神,“见到以后,你就知道了。”
葛兰摊手,没有窥探秘密的意思。沉默了一阵,她想,“我是不是可以去休息了?”
“你不想问我苏海安今天为什么会来吗?”范西侧着脸,眉宇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