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颜追了他两条街,一边喘气一边问:“你就、就那么喜欢我阿姊么?”
“这还用问吗?”
“都那么久了,你就放下她罢!”
“我不。”
“唐岑!”班颜撑着膝盖,变声期的嗓音有些沙哑:“她已经答应嫁给孟林了,你回头成不成?”
唐岑脚步顿了顿,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来。
他站在城中一座木桥上,手扶着桥墩,垂头丧气道:“难道是我哪里做错了么?
“求不得。为什么,我总是求不得?”
他看着桥下结冰的河水,眼神恍惚。
唐岑最后还是去了班姝家,还顺道买了许多礼品。
当他强作镇定地向班卯确认班姝已经定亲的事情之后,用力扯出笑容道:“本想送些礼庆贺冬至,未曾想竟然得知了这等喜事,我这礼送得倒算轻了。”
班卯并不知道唐岑喜欢班姝,他腿脚不便,长期待在屋里忙内务,唐岑的心思只有班姝和班颜明白。
他见班颜一直在朝自己使眼色,不明就里道:“我们两家都那么亲近了,哪用得着什么礼?等六礼齐了,开春办喜宴,唐君与唐大夫拨冗来赏光即可。”
唐岑坐着的身形微微晃了晃,放在腿上的手指死死攥紧,面上依然得做出恭喜的神色:“甚好、甚好。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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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飞羽和虞栎此次进京也没遇到什么突发意外。城中百姓都在争相谈论李墨从大宛带回千匹汗血马的事情。
“那光禄勋李无垢自前年平叛有功,又替天子三次出使大宛,还打了一场胜仗,终于带回宝马三千匹。只可惜东归路途遥远,不少马匹耐不住长途跋涉而死。”
典卢知道大王爱马,说起这事儿也是一脸惋惜。
虞栎摇头:“只怕带回的那一千匹状态也不见得有多好吧?”
“这……愚不知。”
回头等李允二人按照惯例来找虞栎时,虞栎问起此事,李允颔首:“宫中御马太仆卿带人调养多日,将将使七百多匹恢复了强健,余下二百匹要么不思饮食,要么病弱无力,怕是不得好。”
唐飞羽与虞栎对视一眼,虞栎指着他说:“唐十二善马,你可能带他去马场?”
李允眼神亮起来:“如此甚好!”
由于这次大朝贡虞栎带来了不少新事物,天子慎重地多次召他进宫询问详细事宜。故而无法抽时间陪唐飞羽去马场。
虞樟倒是自告奋勇执意要跟过去,美其名曰看看汗血马见世面。其实他起码放了一半心思在唐飞羽身上。
唐飞羽与他们不是很熟,但也不妨碍他将二人作为小辈看待。一路上天南海北侃些趣事也不算无聊。
虞樟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往虞栎身上扯,非常敏锐地察觉到唐飞羽说起自家大王时的密切态度。
他心里一阵微妙感袭上来,忽然想起去年虞栎让他去买唐飞羽画卷时的情状。在心里打了半天腹稿,试探性地问:“唐大夫可认识画工精湛的画师?”
这年头纸张还是上层社会附庸风雅的事物,质地不好数量稀少,有本事拿这个来练画技的自然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