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相国府。
半躺在椅子上的董卓,揉着自已的大肚子,剔着牙,他刚从皇宫日理万机回来,但还是摆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而他身后站立的男人,高大威猛、相貌英俊,与董卓那肥头大脑的形象格格不入,此人姓吕名布,字奉先。
吕布原是并州刺史丁原帐下主簿,后在董卓的利诱下杀了丁原,并与董卓誓为父子。
“要不,老夫再去皇宫里耍耍?”
董卓正想着怎么个玩法,一名侍卫连滚带爬跑了进来。
“相国大人,相国大人,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董卓一脸随意,冷不丁道,“杀人不正常吗?老夫天天杀人。”
“弘农王杀人了,还不止一个。”
“什么?”董卓坐了起来,其身后站立的吕布也是一惊。
刘辩才是一个十五岁孩子啊,那哭哭啼啼、软弱无能的熊样,能杀人?杀鸡都费劲吧!
见董卓不相信,侍卫把之前在弘农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岂有此理?”
董卓猛地起身,脸上的横肉不停跳动,怒嗔道,“刘辩小儿竟然杀了我九名侍卫,还有,还有文优先生?”
九名侍卫死了就死了,之所以董卓要强调出来,是因为刘辩能以一敌九,可见武力不凡。
但是李儒,李儒也死了。。。
老夫的李儒啊!董卓嚎啕大哭,虽然不见一滴眼泪。
当初董卓能在外戚与宦官火拼的时候,弄到勤王护驾的头功,以及后来坐稳帝都、权倾朝野,李儒有不可替代的功劳。
如今以袁绍为首的关东联军正在集结,正是需要李儒为他出谋划策的时候,可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好你个刘辩,原来一切都是装的!
“岂有此理!老夫的文优啊,你这挨千刀的刘辩!”
“不对,都死了你怎么回来了?”董卓看向跪地发抖的侍卫,“老夫的文优都死了,汝安敢偷生!来人,拖下去砍了。”
侍卫连忙磕头,“相国大人饶命,饶命啊!小的以死相拼保护李大人,奈何不是刘辩的对手。”
“小的之所以能活着回来,是刘辩让小的带话。”
董卓抬手,示意左右暂且退下,让其把话说完。
“刘辩说,相国大人您,您的手下全都是废物,没一个能打的,也就三姓家奴有点本事,但不多。”
“放屁!”董卓大骂,“李儒一介书生当然敌他不过,老夫只要随便派出一名武将,定要他人头落地。”
说到这,董卓不由拍了下脑门,他懊悔不已,当初就该派个武将去弄死刘辩得了,他的李儒也不会被杀。
“义父勿忧,”吕布上前一步,抱拳道,“孩儿愿往王府一趟,取下刘辩首级。”
“哦,是我儿奉先啊,”董卓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摆手道,“杀鸡焉用牛刀。”
“相国大人,只怕非中郎将前往不可。”跪在殿下的侍卫提醒道。
董卓不以为然,料定这废物侍卫一定是被刘辩吓破了胆,吕布可是他最骁勇的战将,杀一个小屁孩需要动用王牌?
吕布自然也是不屑,但侍卫刚才所言的三姓家奴是何人?按照侍卫的说法,董卓帐下最强的人就要数这三姓家奴,不该是我吕布吗?
看着吕布走向自已,步履之稳健,气场之强大,令侍卫不寒而栗,弱弱地把头低了下去,不敢直视对方。
“我且问你,三姓家奴是何人?”
“正是中郎将您。”
“嗯??”
吕布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拎起侍卫,“安敢再说一遍?”
侍卫双脚凌空乱踢,在吕布面前如同鸡仔,“将军,不是小人说的,是,是刘辩说的,他说你是三姓家奴,但他又说只有你才能与他一战,可见将军您还是很强的。”
侍卫这番“赞美”之词,只听得吕布浑身冒火,恨不得一矛捅死刘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