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姑娘揉了揉自己的一头乱发,故作娇羞姿态:“对不起,我又给你丢人了。”
我顿时狠狠地咳嗽起来,她应该去当演员,就凭她这身段,这演技,就是拿个奥斯卡小金人,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你在做什么,好香呀。”还是食物的魅力大,闻到香气,何宁静同学的精神立刻抖擞起来,眼睛都睁大了好几倍。
“醒酒汤啊,你不是说头疼嘛,赶紧起来喝,不然我就在你头顶上打个洞灌下去。”我故意做出心狠手辣的表情吓唬她。
“哎呀,你这么粗暴,当初也没看出来,你隐藏得很深嘛,”她一边挤眉弄眼地笑,一边给自己套衣服,套了几下,又松开,“这个不行,这衣服一股酒味,我受不了,好清妍,把你的衣服给我找一件吧。”
“嗯,你还知道嫌弃酒味,那你自己说说看,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你解释得清楚,别说借衣服,给你买两套也行。”
“那个……”
果不其然,她沉默了。
脸色也不好看,随着她低头,一头长发滑落下来,将她大半边脸都遮住,看起来有点吓人。
好在我今天休息,有足够的时候等她,我从厨房搬了把凳子,坐在床前开始挑虾线,我看她那张厉害的嘴到底能说出什么来。
何宁静盯着地板看了半响,最终还是选择逃避,她露出笑容转移话题:“你这虾买得不错,看着水灵灵的,应该很好吃吧。”
“当然,我可是花了高价钱买的,”我皮笑肉不笑,手里的动作没停,“不过某些人恐怕是吃不到了,因为她不老实。”
何宁静恨恨地瞪我:“你这是故意针对我!”
我扬了扬手里的鲜虾:“是又怎样,我那么艰难地把你从酒吧挪到这里,总该有个知情权吧,还有你昨天一个一个白莲花骂得可起劲了,我还录了音,你想不想听听?”
“顾清妍……”我似乎听见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嗯?”
“你不怕我灭了你吗?”
“怕呀,可你想灭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闲着闲着,我就想问个明白,你口中的那个混蛋到底是谁?”
“只是一个朋友。”
何宁静说这句话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她在撒谎。
我看她紧紧皱着的眉头,也不想逗她了,更何况我知道是谁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只是想让她知道,不管怎样,都不能用酒来惩罚自己。
正要起身时,一个含着水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是钟云卿。”
钟云卿。
我不由得怔住,这个名字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以前常常听人念叨,陌生是因为太久了,太久没有听到了。
何宁静抱着自己的双臂,眼神呆滞:“昨天去进货的时候,好巧不巧地碰见了他,他还是看样子,没什么变化。”
平日见惯她的嬉皮笑脸,此刻这个带着哀伤气息的她还真人不适应,同时也意味着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