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了,快跑啊!”
帐外人声鼎沸,互相推搡,厮喊,好几名匈奴兵被挤入了主帐。
帐内所有人都听到了声响,心头有些慌张。只是单于不下令,他们不敢有丝毫动作。
奴刹甚为愤怒,这次他带了三万大军,个个都随他东征北战,是百里挑一的精兵。平日训练有素,此刻竟在外惊慌失措,失了分寸。
若不是敌人在此,他真拿鞭子出去将抽一顿。
见人进来,奴刹脸色不虞至极,喝道:“胡说八道。这大冷的天,如何走了水,谁在扰乱军心,本王砍了他!”
小兵抖如筛糠,吓得直哽咽,“不,不,王上,真的起火了。后方,后方的粮草,粮草……”
奴刹双眼瞪如铜铃,怒不可遏地揪住士卒的前襟,大吼,“粮草怎么了?妈的,你快说呀!”
“粮草全,全没了。”
话音刚落,墨成左手半抱夜昭,突然拔出月桁。
冷剑寒光,挥剑一斩,就近的数十名匈奴兵躲闪不及,受了内力,直接被打飞出去。
一切发生地太快,奴刹气极,将手中小兵朝战局一丢,杀猪般的大喊道:“杀了他们,快动手!”
得了命令,将士纷纷一嚎,朝中央冲去。若是将夏国战神诛杀于此,才是不枉此生。
墨成眼眸杀意显露,薄唇冷笑,一声讥讽轻哼。手下捏着剑花,暗用巧劲,挥剑成河。
招式简朴,毫无花哨之感,却老练果决,快若闪电,几乎是招招毙命。
几息之间,匈奴兵少了一大半。墨成气势凛冽,一群人畏缩不前,又惊又怕,谁不敢去找死。
忽的他剑尖一转,擦着夜昭衣袍,往后一刺。咫尺间,欲上前对夜昭出刀的士卒,左胸膛瞬间多出个透明窟窿。
他加深左手力道,微一调整,夜昭被带到一个更加安全的位置。
“把眼睛闭上。”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如既往的温煦低沉,沁人心扉。
夜昭如同傻掉一般,抬头愣怔地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不听话也不是一次两次,墨成无可奈何,只得加快动作,早些突出重围。
奴刹怒气冲天,满脸狰狞,拔出刀,毫不留情地推开前面阻挡的士卒,冲入战局。
“来的正好。”
出剑踢腿,一挡一退。墨成以退为攻,只用一只手,便轻松地与单于过上几十回合。
蓦然他节奏一变,奴刹跟之不上。骇人大刀被一劈两半,墨成迅速刺中他的腹部,用着内力将其人摔到地形图下方。
匈奴兵大惊,齐齐上前,欲查其伤势。却被奴刹一把挥开,“快去,给本王杀了墨成,重重,重重有赏。”
待到众人撤开,眼前视线被清理干净。可主帐内,哪还有墨成两人的身影?
他宛若失心疯一般,痛苦嚎叫,捂着腹部伤口,半滚半爬到帐外。
情况远比想象得糟糕,天已大白,清晰可见,四面皆是滚滚浓烟,刺鼻呛人。北方士卒没见过这阵仗,神色慌张,丢盔卸甲,全无一丝章法,四处逃窜。
“奴刹,送你的礼物,可还满意?”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安坐红枣马,眼神残忍冷漠,犹如在俯视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