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咲姑娘。恭候多时了。”
语气冷漠,一如他手中的嗜血利刃。
红咲的心脏陡然一顿,犹如一瞬间被人狠狠捏住,慌张,不安,绝望……
此刻已然明显,劫狱之事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敢问阁下,奴家只是路过,何故拔刀相向?”
她深吸口气,身子颤巍巍地摇晃,努力装出可怜兮兮的柔弱小白花模样。
奈何今次遇的是周义,这个不晓风月,只知听令的北方糙汉子。
“路过?真特么好笑,大半夜的,你现在应该同你的主子待在府中客房才对。”
“你也不用装了,将军早算到你们会劫狱,都在这埋伏好些天了。搞半天玗厥那家伙是吃软饭的,让个女人来打头。”
此计不成,一听玗厥名讳,她脸色立刻化为往日的高高在上,高傲的不可一世。
“大胆,尔等也敢可直呼殿下名讳。我不管你是谁,赶紧放了我,否则殿下责怪下来,有你好受的!”
红咲悄然做着自己的打算,她的一个小队已潜入牢狱,若是将五万大军拯救出来。届时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呢。
她想的倒好,孰知方才还在节节败退,却仍坚守大门的守兵将士,忽的齐齐撤退。
留余大片匈奴将士站在尸横遍野的牢狱之外,二丈摸不着头脑。
恰在此时,无数的飞箭自四面八方而来,东西南三方的矮墙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士卒,手持弓箭,后背大刀,架势渗人。
许多避闪不及的匈奴兵,一声大叫,倒地不起。积雪的鲜红越发艳丽,血气已浓厚得凝结成雾。
单方面的压制,本能驱使人对可怕的事物躲闪,逃避。
不少匈奴兵丢盔卸甲地朝北面跑,孰知那方三千精兵等待已久,猎物自投罗网,必然有来无回。
血腥味飘入红咲的鼻息,恶心地她腹中酸水翻滚,身体真的开始瑟瑟发抖了。
这边四面楚歌,厮杀惨叫,绝望蔓延。牢狱中却平静如常,如一潭死水,一丝动静都没有。
“怎么,还指望着有人来救你们?哼,别做梦了,走。我到要看看这次他玗厥又要作何解释!”
周义顺势寒刀一压,削铁如泥的刃边离着她修长如玉的脖颈,又近了几分。
红咲咬着下唇,耳边的嚎叫声已然停止,一时间,气氛安静得仿若一切未曾发生一般,当然若是忽略空气中淡淡的红雾会更好。
她攥紧拳头,被两名士卒押解着,赶回了城关府。
至少她还是大皇子的侍女,只要大皇子保她,定会安然无恙的。
议事厅,玗厥手执泛黄书卷,拨弄着灯蕊,欲挑出更亮光芒,以做读书之用。
方才正手不释卷之时,却被无故请到此处。
不,也不算无故,大抵是某个愚蠢的家伙,任务失败罢了。
公孙青酉咬牙切齿,这家伙真是无耻。刚来这一夜,不但绑走了军师,致使将军至今未归。甚至偷偷安排人去劫狱,自己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