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一次跟张优泽出席晚宴的时候,他给我选择了一条后背漏风的长礼服,当时没走一步,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而这一次……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或多或少,是有点不敢相信的。
丝滑的米白色抹胸收腰长裙贴在肌肤上,不松不紧,尺寸恰到好处,长发被打成了小小的弯度,柔顺的落在肩头,盖住了肩头上那抹红紫。好在化妆师在脖子上用了粉底液之类的东西,吻痕也若有似无了,想到刚才化妆师看着宇哥那若有所思的神情,我只能装着没看到,轻轻地咳了一声。
转过身,朝着高跟朝夏浩宇走去,才走两步,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宇哥,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白色的衬衫下凹显出紧实的胸肌,脖子上挂着一条黑色的蝴蝶结领导,站如松柏,气质卓然,想必两个月前,更加精神奕奕。
我刚上前一步,他便抬起右手,示意我站在原地不动,我听他的吩咐,便站直在原地,夏浩宇谈着脚步缓缓地朝我走来,嘴角微笑勾起,这气质,哪里是他平时的雅痞?走了两三步之后,他站在我的面前,脸庞微转,旁边的侍者便捧来了一个精致的水晶盒子,透过玻璃表面,我便看到那条镶嵌着无数颗钻石的项链沉睡在其中,惊讶之余,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夏浩宇给了侍者一个眼神,侍者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打开着珠宝盒,那是一条镶嵌着绿宝石和钻石珍珠等元素的项链,看其分量,便知道价格不菲。
曾经有次无意中跟夏浩宇提到我喜欢绿色,没有想到这一次他居然直接选了条镶嵌绿宝石的项链给我,他对我的细心,的确是无微不至的。
挎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踩着胳膊朝前走,上了车,我才轻轻地输了一口气,问身旁的夏浩宇:“一定要穿成这样吗?”
夏浩宇点了点头,说:“你是我的女人。”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是他的女人,就该按照他的要求去装扮,至少今晚,在费城煤矿大亨的邀请下,我也不能丢了他的颜面。想了想那些名流们参与的所谓舞会年会什么的,到头来,不就是一群人在一起吹牛吗?你家几块地皮,我家几栋楼房,他家又进账了多少钱,想想都觉得无聊。
一路上,夏浩宇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手掌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让我莫名的感到了心安。
终于,车子在一栋酒店门前提下,夏浩宇率先下了车,走过来给我开门,我挽着他的手一步步朝酒店内走去,看着迎宾小姐火红的裙衫,顿时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毕竟,我们是过来参加年会的嘛!
侍应生领着我们朝前走,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今晚我们来的居然是一座欧式风格的酒店,无论是墙上的壁画,还是头顶上的水晶吊灯,无一不展示了室内的奢华,上大学的时候很多女生想方设法的想要接近宁浩,看来原因也多跟他父辈的口袋有关。一个年会都能奢华至此,那这个公司,要有多少钱财?
悠扬的钢琴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将视线投放的远一点,果然看到了各种穿着光鲜的男女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我不禁暗自感叹,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啊!
“怎么了?想什么呢?目露凶光,遇到仇家了吗?”夏浩宇轻轻地侧到我的耳旁,笑着说。
我摇了摇头,说:“有些人,表面光鲜,内心龌龊,不提也罢!”比如说,站在不远处那个正举着郁金香杯的苏良文。
夏浩宇的目光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若有所思的看了苏良文一眼,笑着说:“我当是谁呢,不过,多多,他怎么说也是你干儿子的爸爸,咱们是不是……”
我转过脸看着夏浩宇,他明明比我要心狠手辣,但是在处理苏良文的事情上,还是念在微凉与苏良文之间的情义,也罢,不提也罢。
“宇哥,过来了!”一个声音从我们的身后传了过来,我和夏浩宇转过头,便看到了穿着黑白间隔礼服的韩文豪朝我们走了过来,他的手边,挎着一个面生的女孩,穿着粉红色的抹胸蓬蓬裙,倒是有了一份俏皮。和我的目光对视时,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这个是小梦,我的女朋友,小梦,这两位就是我跟你提起的宇哥和嫂子。”韩文豪指着身边的女孩,一脸笑意的说:“你瞧,我们几个兄弟都是这么厉害,光看嫂子就能的知道了。”
这个女孩居然是韩文豪的新女友?那陈落落呢?
“就你坏!”小梦扯了扯韩文豪的手臂,看着我们说:“宇哥,嫂子你们好,我叫高小梦,多多指教。”
不得不承认,虽然第一次见到高小梦,却几乎可以确定,我们两绝对合得来。我开心的跟高小梦聊天,没有想到她比我还健谈,两人一拍即合,早已经把两个男人抛到了脑后。聊得正欢时,两名侍者从侧面走来,恭敬地低着头,指着不远处的位置跟夏浩宇说着什么,夏浩宇转过脸看着我,说:“我们过去坐吧。”
灯光倏忽之间暗了下来,两名主持人走上台去,说了一番话之后,大家便开始鼓掌,随着掌声的滚动,一个中年男子走到了台上,按照模式给今晚的晚宴说祝词,听夏浩宇与韩文豪的聊天我得知,这位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式宁氏煤业的董事长,宁浩的父亲,宁国发。
虽然听说他的年龄已经四是好久,可是身材一点都看不出来发福,一头乌黑发质,明眸远眺,面带微笑,说不出来的平易近人,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脾气,一举一动之间倒是带着说不出的韵味,末了,他目光一转,便看向了舞台右手边的位置,笑着书:“张优泽,宁氏最新聘请的资深顾问,大家欢迎。”
我只觉得心里猛地一惊,看着从台下慢慢走上台的张优泽,熨帖合身的西服穿在他的身上,肩部直挺,每一步都走的坚实有力,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他的脸上带着金丝眼镜,更给他的儒雅中添加了韵味,他的脸上依然是那份从容淡定,好似两个月之间,他的身上没有发生任何跌宕似的。
张优泽被革职了,所有人都以为省里面不会再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时,谁知道他居然成了费城最大的煤矿产业的咨询顾问,依然神色不改的站在台上,诉说着他的贺词。
我有些恍惚的看着张优泽,想着昨晚他在小区内对我诉说的那句话,心里面居然一阵悲凉,对于他而言,能够做到局长的位置那是多么的不易,但是他对宇哥做的一切,并不能给他带来实际上的意义,所以,他被革职了。
就是临死,他也没有说出他幕后的主使者,只是因为他自己都认为,那么做是对的。想到这里,我的目光流转在台上站着的这个腰板笔挺的男人,心里面忽然多了一份敬重。
谁知他的目光忽然看向了我,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他目光中的淡定,轻轻地将头低下。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夏浩宇居然也被领上去致辞,我这才猛然发现,他居然,是宁氏的股东,拥有着煤矿的股份。这一点太让我意外了,他的手中没有演讲词,但是看着台下,他目光如炬,声音朗朗,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却彰显了他自身的涵养和水平。
致辞结束后,大家终于进入了自由的活动之中,期间有不少老总级别的男人走过来与我和夏浩宇碰杯,顺道夸赞了我,夏浩宇满意的点点头,带着我在人群中流转。我轻轻地扯了扯夏浩宇的胳膊,小声的问:“宇哥,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宁氏的股东,那要有多少钱?”
夏浩宇白了我一眼,说:“我以为你会夸夸我刚才致辞时的表现,原来,你更在乎的是钱啊,小财迷!”夏浩宇说着,便伸过手来捏我的脸,我躲闪不及,便听到了一个女声叫着夏浩宇的名字,我和夏浩宇同时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便看到了陈落落挽着一名长相高大的男子朝我们走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愠色。
“哟,宇哥,带着多多过来玩吗?”陈落落一脸不屑的看着我,目光落在我脖子上的项链上,尴尬的问:“我心唯一?”
我的目光缓缓下沉,盯着脖子上这款镶嵌的绿宝石发呆,“我心唯一”是指它吗?
“的确,”夏浩宇的修长的手指伸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说:“我心,唯一,做工还不错吧?”
我抬起双眸看着陈落落,这才发现她的一张脸阴沉的厉害,倒是他身旁的男士绅士的走上前,笑着看着我们,说:“夏先生,久仰大名。”
夏浩宇转过脸看着说话的男人,脸上露出了沉静的神色,伸出右手,说:“不知怎么称呼?”
“苏墨谦,这是我的名片……”对方礼貌的递上名片,笑着说:“我常听德叔提起你,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