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一间门前的两个女孩子忍不住回头看向夜空,这边也点亮了灯火,但人少一些,看上去有些空寂。
从来没有听过男人的哭声。。。咯吱一声门推开,女孩子手里端着的灯烛照亮了室内。
“蟪姑啊,你就住这里,被褥茶具都是新的。”女孩子说道,将灯烛放在桌子上。
蝉衣跟随迈进来打量室内。
“有点小。”婢女说道。
蝉衣摇头:“不小了,比我在家住的大多了,多谢姐姐了,你快去歇息吧,忙了一天了。”
婢女一笑道:“还好了,小姐安排的好,我们替换着不累,蟪姑你也歇息吧。”袅袅走了出去。
蝉衣送出门口,又略带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就像所有到了新环境的人那般,但这是宋宅,也不能太过于好奇随意,她很快收回视线关上门。
门窗关上,灯烛摇曳,深秋的夜里暖意浓浓。
像所有独处的人一样,蝉衣肩头放松吐出一口气,旋即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喝茶,洗漱,换上新衣裳,似乎要做些什么但又无事可做,打个哈欠。
“明日还要做事,要养好精神。”她嘀咕一声,腮帮子微微一鼓,吹熄了灯,室内顿时陷入黑暗。
黑暗里的人影起身伸个懒腰,走到床边倒下,乱动一刻终于寻到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了。
院子里白灯笼的光渐渐在夜色里荡开,室内如同蒙上一层月光柔和,照着床上沉睡的蝉衣,她的一双眼睁着,一动不动。
别动,那少年当时说过,只要不动,就不会有事,就不会被发现。
不要动,什么都不要动,等着,等着。
被子遮盖了可能的窥探,放在其内的女孩子的手才敢攥紧,揪着亵衣,无声无息一下又一下,发泄着白日里看到的那一幕的震惊慌乱疑惑。。。。。
薛青啊。
为什么会提到薛青啊。
薛青啊。
蝉衣咬住了下唇,不要急不要慌,听他的,像他那样,不动,不怕,活着。
活着!
只有活着,只要活着!
。。。。。。。
。。。。。。。
活着是很简单但又不容易的事。
一阵风吹过,枯草烂叶卷起劈头盖脸,黄沙道的深秋比京城要粗狂很多。
郭子安呸呸两声,似是吐出泥沙,手里拿着的兵书还没合上,犹自出神。
虽然官方没有公布,但是裴焉子得到了具体的死亡人数,那一晚死了足足几百官兵,是的,双方都是官兵。
薛青也差点死了。
虽然没有说怎么死里逃生,知知堂的人也不在意,只要活着就好,就好。
郭子安再次深深吐出一口气。
去京城,青霞先生死了,薛青差点死了,所以去京城会死吗?这就是至今爹娘二叔大伯合家都没有消息的原因吗?
但青霞先生和薛青的死都是因为指罪秦潭公弑君。。。。。他们郭家可没有指罪秦潭公。。。。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