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们散去,这边便只剩下街坊四邻,三三两两在巷子里说笑,孩童们则跑来跑去捡拾着散落的爆竹碎屑,有男人蹲在墙角看的津津有味,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
“大叔。”
清秀的声音也随之落下。
男人抬头看到少年的脸吓得啊的一声坐在地上,又慌忙扶住墙起身,拍打衣衫结结巴巴:“状元公啊,什么,什么事?”
薛青道:“我晚上去见见大家,你让他们安排一下。”
男人面色骇然,结结巴巴道:“状元公,那个啥?四邻街坊的还要见啊?这,这太客气了。”
薛青微微一笑:“做这个呢要机敏,机敏的不被发现,被发现了要机敏的做出决断。”对他一礼,“真是有劳大叔了。”说罢转身离开了,而巷子里的街坊此时也看到他们了。
“咿,是状元公?”
“姜老四,状元公与你说什么?”
大家不由围过来,看着已经走开的少年背影。
“哎?状元公什么时候出来了?”
这些不重要,男人搓着手紧张的说道:“状元公说,让我们帮忙洒扫着巷子,这几日来道贺的亲朋好友多,他家里人少忙不过来,真是太客气了。”
街坊们都点头笑起来。
“是啊是啊,太客气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嘛。”
“状元公哪里缺洒扫的人,这是把我们当自己人呢,不让外人来做。”
能被请帮忙有时候就是最大的看重,街坊们巷子里再次热闹起来。
暮色里的醉仙楼已经热闹喧天。
大厅里人潮涌涌,摆放的桌案前人满为患,知客举着酒菜穿梭其间,有些日子没来的客人走进来被吓了一跳。
“醉仙楼什么时候真成酒楼了?”他道,又看向高台上,高台上也没有了女妓们歌舞,而是被彩绢围拢,三三两两的男人们站在其上对着屏风摇头晃脑。
怎么回事啊。
“外地来的吧?”倚着廊柱端着酒杯醉眼朦胧的客人说道,“醉仙楼现在不仅红袖添香了,还能赏诗看文,风雅之极。”抬酒杯向高台,“那里有今科状元薛青的九篇神文。”
“我们醉仙楼独有哦。”有经过的知客补充一句,满脸得意。
状元的文?来人愕然,再看厅内有几个老者站起来,神情肃穆向高台走去,待看清那几人中的一个,更加惊讶。
“那是儒师胡衍生!”
胡衍生为周易做注疏,如今虽然只是个秘书省校书郎的小京官,但名声很大,最讲究衣冠容止更从不踏足烟花场所,如今竟然。。。。
这是什么好文章啊,来人就要上前,却被那醉酒的客人揪住。
“排号啊。”他醉眼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小木牌,又指了指一旁,“那边交钱。”
来人愕然:“看文还要钱啊?”
醉客瞪眼:“说笑呢,青楼里看什么不花钱?”
来人松口气,道:“醉仙楼还是醉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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