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奴婢已经跟李嬷嬷解释过了,可李嬷嬷就是不听,还将奴婢一顿毒打。大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呀……”
一听这话,李嬷嬷当时急了。好端端自己抓来的贼,怎么反倒成了自己栽赃陷害了。她急忙开口解释着,“大小姐,老奴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无缘无故去害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呢?还望大小姐明鉴啊!”
李嬷嬷一说完,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顿时屋子里,寻春和李嬷嬷二人你一言我一句,争论不休,谁都没有让这谁。
顾画蕊清凌凌的水眸扫了一眼二人,没有当即开口阻止,反倒是将桌上的胭脂盒再次拿了起来。
李嬷嬷是什么人,她心里其实甚是清楚。她也明白李嬷嬷就是胆子再大,跟了自己身边这些日子,也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只是,寻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顾画蕊将胭脂盒缓缓打开,而里面并没有寻春所谓的胭脂,反而是放了一盒黑压压的小颗粒,闻着有一股子药腥味。
她瞥着地上的寻春,冷声吩咐道:“月浓,去将刘大夫请过来,切忌不要伸张。”
月浓不说,就从跪在地上二人的身侧走了过去。注意到这一点的寻春,微垂下的眼眸,闪过了一抹不令人出察觉的冷意。 不一会,月浓就领着刘大夫过来了。顾画蕊这才打断了依旧在争执不休的二人,将胭脂盒递给了刘大夫,询问道:“刘大夫,你帮我瞧瞧,这里面放置地到底是何物?”
刘大夫应声,将东西给接了过来。通过眼观、鼻嗅细细观察之后,将最终的结论告知给了顾画蕊,“回禀大小姐,这乃是曼久草。此物含有毒性,就这么一盒子完全能够放到三头猛牛。”
顾画蕊不禁有些惊诧,曼久草不正是夜御天跟自己所提及,顾怀瑞所中的慢/性/毒/药么?
李嬷嬷顿时就撒泼起来,指着寻春怒骂道:“好一个贱蹄子,胆敢用这种东西来毒害大小姐,如今还栽赃到嬷嬷我的身上,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着,李嬷嬷双目圆瞪,早已经就同寻春争执得面红耳垂,抡着拳头就朝着寻春打过去。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见状不妙,急忙都上去将李嬷嬷给拦住,场面又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忽然,顾画蕊一拍百年红木桌面,怒道:“放肆!此处乃是相府,我的院子,岂容你们再次争论不休。”
“大小姐,你可要为老奴做主啊!”
李嬷嬷率着自己所带的一帮人,俯首跪地高呼起来。
月浓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了一丝无奈,似是对李嬷嬷的作法,万万的不赞成。
就算是寻春暗中陷害大小姐,李嬷嬷也应该将人抓起,待大小姐回来后亲自审问便好。
怎能够私自做主,将寻春毒打了一顿,现在又在此喧闹不停,这乃是做奴婢的大不敬!
屋内一时沉寂无声。
顾画蕊闭上了眼眸,微怒的面容隐隐透着憔悴和疲倦。
“今日的事情有劳刘大夫,只不过此事到底是漪澜院的事情,都是我管理奴才下人们不当,还望刘大夫不要见怪。”她不急不慢地说着。
话里的意思也是再明显不过,此事乃是她漪澜院的私事,请刘大夫不要伸张。
刘大夫今年也年有四十多,家中有老有小,这些年全凭暖春院和漪澜院仰仗着。否则,早早就被锦瑟院的人挤了出去。
在相府的后院医治了这些年,刘大夫也明白,未曾多说也就笑着退下了。临行前,月浓为了表明意思,还特地给了他几两银子。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待刘大夫走了以后,顾画蕊眸色冰凉地望着地上的众人,良久也未曾开口。
“把寻春和李嬷嬷都给我关到柴房里,我现在乏了,待明日再好好审问你们!”
“还有,今日的事情让漪澜院的人都给我把嘴巴闭好。若是胆敢泄露一点风声,休怪我不讲情面!”
顾画蕊发了顿火,原本李嬷嬷手下的丫鬟婆子也都利索了起来,很快就将挣扎的两个人给带了下去。
这一下,屋里总算是清净了不少。
外头斜月高挂树枝,夜空中璀璨的星芒稀散地落在夜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