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沈沉被迫仰着脸,视线与褚坛渊的相对。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哑巴了?”褚帝的嗓音变得愈发低柔,笑意逐渐蔓延于眼角,使得那张苍白病弱的面庞平添了几分气色。
那骨节分明的手从与面具相接的缝隙摸索到了他的唇边,淡淡的药味与幽雅的兰花香味交织,若有若无的将他的嗅觉侵。占。
但沈沉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板流窜到了全身,令他不禁蜷缩了下手指,思忱着该如何回答这位执掌生杀大权的帝王。
在接收原身的记忆后,沈沉也知道关于面具的事情。
但是,不是他不给看,而是他接收的记忆中只有那个药水的配方,而没有药水本身。
——因为,原身压根就没有制作出来。
因此,沈沉一度觉得原身已经做好注孤生的准备了。
而这个药水的制作工序非常复杂,其所需要的材料也极其昂贵,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是绝对制作不出来的。
或许是沈沉沉默了太久,褚坛渊漆黑如墨的瞳仁逐渐泛起寒意,淡色的唇微微上扬,声音低缓道:“朕,看不得么?”
“属下,未曾做得那个药水。”沈沉启唇道,“陛下要看,属下今日就开始制作。”
“当真?”褚坛渊偏头问了一句,眼底寒意缓缓消散,而后又语带揶揄道:“朕听闻你们死士的面具只有在遇见心上人才摘下的,这么说来……”
身披黑色大氅的男人低笑一声,道:“朕,岂不是你的心上人了?”
沈沉:“……”
——这话我没法接。
感受到面前死士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褚坛渊愉悦的收回手,掩唇打了个哈欠,略有些疲倦道:“朕要休憩了,你且退下吧。”
语毕,褚帝便从轮椅上起身向御书房里间走去。
沈沉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双腿明明是好的,却非要坐个轮椅。
……所以,果然还是因为他虚吧。
黑衣黑发的死士默默的下了定论,纵身一跃,跃到了房梁之上。
当然,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究竟该如何取得这个记忆本体的信任?
沈沉叹了口气。
而这时,他的胳膊突然被人轻轻戳了两下,侧过头一看,发现是先前被褚坛渊一巴掌拍出去的零二。
沈沉抱着古朴的剑鞘,传音入内道:何事?
零二盘腿坐在沈沉的右侧,道:有吃食么?
沈沉:并无。
零二:……噢。
沈沉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从那个淡淡的“噢”字中体会到了几丝怨念,于是又道:你去御膳房吃饭罢,这里有我看着。
于是下一秒,沈沉感到耳边掀起了一阵细微的风,在一回神,自己的身侧早就空无一人了。
沈沉一脸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