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浦望缓缓地摇头,“没怎,我只是在想,兴许我还没睡醒。”
大名鼎鼎的离王,竟会说什“王身患不治之症,不想耽误你”、“王怎样可以”,甚至还态度诚恳地道歉,脾气好到仿佛夺了舍。
这怎像是他还没睡醒吧?
顾浦望对江倦说:“你掐我一下。”
江倦:“?”
江倦一脸茫,当掐不下,恰好蒋轻凉偷偷摸摸爬上岸,过来喊,顾浦望便抬起,在他身上狠掐一把。
“啊疼——!”
“顾浦望你做什!?”
蒋轻凉一蹦三尺高,嗓之大,吼得所有望了过来,顾浦望看看他,叹了口气,“不是做梦啊。”
蒋轻凉:“?”
他怒骂道:“姓顾的,你是不是有病!”
顾浦望没理他,蒋轻凉骂完,没好气地说:“动一动,别养神了,射箭。”
顾浦望这才理了理衣冠,慢悠悠地起身,之前,蒋轻凉问江倦:“你过看吗?”
顾浦望:“他不。”
江倦:“嗯,我不。”
江倦与顾浦望对视,两条咸鱼再度交换了一个惺惺相惜的眼神。
——能躺平,为什要站起来?
蒋轻凉:“?”
他看看江倦,再看看顾浦望,莫名觉得这两还挺处得来的,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过于格格不入,蒋轻凉只好放弃强行拉江倦,也“哦”了一声。
“不就不吧,你等着,待会我给你把秋露白赢过来,这酒好喝。”
“……谢谢?”
蒋轻凉跟顾浦望也了,只有江倦一坐在原处,他终于没忍住,回过头看看,王府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没有看见王爷,他应该坐在马车里。
王爷在做什?
撵的是他,好奇的也是他,思来想,江倦对夏公公说:“公公,你可不可以帮我送一扎酸梅汁?”
夏公公是薛从筠的心腹,自忙不是地应下来,“没问题,王妃,奴才这就送。”
“那你……”
江倦小声地对他交待几句什,夏公公吃惊地问:“当真如此?”
江倦点头,“嗯,就这样。”
夏公公有难色,但还是艰难地说:“……好的,奴才这就。”
马车内。
侍卫低声道:“王爷,那农夫交代了。”
薛放离头也不抬地问:“说了什?”
侍卫取出一样物件,“他道……指使他从摊贩处偷狼的,并未言明身份,只在成之后,赏了他一块玉佩。”
话音落下,侍卫将玉佩恭敬地呈上,薛放离懒洋洋地接过,端详片刻,似笑非笑道:“我那大哥,确实没什脑子,却也不至于没脑子到这种地步。”
“哐当”一声,他把玉佩抛至矮桌上,上好的羊脂玉白润细腻,右下侧刻有一个字,正是大皇子薛朝华的“华”字。
侍卫低头不语,薛放离也若有所思。
狼血一,处处透露着蹊跷,却又查无所获。
每每一有线索,要不了多久,涉者不是遇害就是自尽,今日耗时这久,就是提前放出了消息,算引蛇出洞,结果对方似是察觉到了什,并未再派出马。
思及此,薛放离淡淡地说:“继续往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