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洛州豢养私军,一皇子万俟丰已经被陛下勒令在家思过,王府外有禁卫把守。
可就算如此,万俟丰还是要想办法出宫,约见他的旧日故友、也是亲手揭发他豢养私军的裴仲元。
这件事怎么想都透着些诡异之处。
裴仲元手里到底有什么,让万俟丰一定要见
“我们搜遍了全城,终于找到了那凶手些许的身份,他在动手之前住在拜月坊”
“拜月坊”
大理寺少卿楚平野从案卷中抬起头,看向负责驻守繁京的禁军校尉骆寒山。
“凶手之前住在妓院里那他平日开销如何”
“这些你们自己问。”骆寒山的身上还带着外面的湿气,他语气冷硬,和他腰上挂着的刀差不多,“认出他的妓子说他是洛州口音,出手大方。”
杀了一皇子的人是洛州人
楚平野拿起一份案卷,是仵作写的。
“他手上有握剑的茧子,如果真是洛州人,难道是一皇子之前豢养的私军那个妓子是如何知道洛州口音的此话可信”
骆寒山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因为这次禁军也有看管不利的大干系,他才不想跟这些文官啰嗦。
“她自己就是洛州元山人,她说那个行凶之人的口音她小时候经常听见。”
“妓子也是洛州人”
楚平野在纸上写下了“洛州”一字,又在旁边写了“私军”。
纸上原本就有一个“裴”字,楚平野将这个字与“洛州私军”圈在了一起。
“之前为一皇子豢养私军一事,不少人都已经被陛下处置了,想要查这条线,还是得问裴仲元。”
骆寒山本以为没自己事了,见楚平野的桌上有一碟酥饼,刚拿起来准备吃,就察觉到了楚平野的目光。
“怎么你们这些文臣连酥饼都吝啬”
“骆校尉,裴仲元之前也是禁军校尉,是三年前自请去了公主府做护军,你和他的私交如何”
“并无多少私交。”听见裴仲元这个名字,骆寒山的目光就冷了下来,片刻后,他吃完了一个酥饼,才一边用手蹭嘴角的残渣一边说,“他本是禁军中剑法最好之人,年少成名,家世也好,偏偏为了一皇子去当公主的裙下臣,又为了公主背弃了一皇子。”
楚平野听出来了骆寒山的不屑,无奈一叹。
“可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这位裴护军,他在牢里被关了一整日,一句话都没有。”
一皇子出事那日,裴仲元那日未曾赴约,应该说,万俟丰的那封信一直就在裴家的门房,裴仲元根本就没收到,他当时正在京外马场替公主府选配新马。
正因如此,大理寺也不能对他用刑。
骆寒山拍了拍手上的饼渣,审案的事儿跟他们禁军可没关系。
“不然,你们把那金尊玉贵的长乐长公主请来让她来审”
说完,骆寒
山自己先冷笑了下。
楚平野霍然起身。
“这是个办法”
骆寒山看着他,轻轻抽了自己嘴巴一下“楚少卿审案吧,末将先走了。”
他却没走成,楚平野强拉住了他。
“骆校尉,千万帮帮下官啊陛下让大理寺三日内找出一皇子的死因,下官也实在是没有办法,长乐长公主最好美男子,下官样貌平平骆校尉”
一个时辰后,繁京城外的松园侧门微微打开,一个穿着水绿色石榴裙的女子对着一人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