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凤瑶并未立即言话,仅是强行的按捺心绪一番,随后开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缓道:“征儿想要什么,阿姐无论如何,都会为征儿拿来。今夜,阿姐也无心要对征儿动怒,只是,征儿是男子汉,也是我大旭的帝君,行事,自也该有些分寸。是以,征儿若是喜好,我们便在此再呆一会儿,但不久后,阿姐希望看到征儿能主动提出回宫,而非,阿姐再度出声提醒。”
&nb幼帝有些紧张,默了片刻,才低低的道:“阿姐,征儿知晓了。”
&nb“嗯。”凤瑶轻应一声,随即才转眸朝许儒亦望来,缓道:“有劳许公子将画舫行去斗乐之处了。”
&nb许儒亦神色如常,温润点头。
&nb片刻,画舫再度缓缓的动了起来,待掉头之后,便朝来路返回。
&nb周遭,画舫云集,笙歌不歇。
&nb然而不远处,则是画舫密集,高台而立,呼喝笑闹声也此起彼伏,着实热闹。
&nb“那高台,便是斗乐的台子了,待近了,许是就能听清台上之人奏的乐或是唱的歌了。”
&nb正这时,许儒亦恰到好处的缓缓解释。
&nb凤瑶正凭栏而立,目光幽远的朝不远处的高台望着,只见那高台之上,正有男子端然而坐,指尖在竹萧上游走,满身的闲雅与书卷气。
&nb“皆道民间自有高手,许是这民间之人奏的乐,比宫中乐师奏的还好。”片刻,凤瑶低沉无波的出了声。
&nb许儒亦循着凤瑶的目光朝外望去,目光也凝在那高台满身书卷气的男子身上,神色微动,只道:“长公主所言甚是。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民间有令人惊叹的高手,也是自然。再者,长公主此番既是出来了,若能赏识谁人奏的乐,可以乐师的身份招入宫去。”
&nb凤瑶神色微动,淡道:“何必如此劳师动众。说来,本宫对器乐,只能稍稍而听,但却欣赏不来。”
&nb许儒亦面色如初,平和缓道:“倒是微臣多嘴了。”
&nb凤瑶淡扫他一眼,随即便垂眸下来,不再言话。
&nb正这时,画舫已是靠近了那处高台,奈何前方画舫云集,许儒亦的画舫无法前行,只得在离那高台几米之距的地方停下。
&nb此际离得近了,倒能听清那高台上男子吹的箫声,虽周遭嘈杂入耳,略微扰了那箫声的旷远与清宁,但不得不说,残存扬来的箫声,仍带着几分清雅,幽远,甚至怡人重生神雕之武家兄弟。
&nb不得不说,那人的吹箫之计,着实厉害。
&nb“那位,是京都丝绸大呼杨员外之子,杨越。”正这时,许儒亦再度出声。
&nb凤瑶眼角微微一挑,“员外之子,当属大门大户,又何须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择良缘?”
&nb许儒亦微微一笑,只道:“那杨越,慕上了京都府尹的千金,二人本是情投意合,只奈何,这月中旬,那京都府尹的千金不知为何慕上了摄政王,杨越心底来气,吃了几日飞醋,而今来这斗乐会抛头露面,大概也是让京都府尹的千金知晓后吃醋,从而,挽回情义吧。”
&nb是吗?
&nb凤瑶倒是愣了一下,眼底之中,则漫出了几许嘲讽,“摄政王那般污逆之人,也会讨女子之喜?”
&nb许儒亦缓道:“长公主有所不知,摄政王虽言行有恙,但在这京都城内,的确受人欢迎。”
&nb或许是,百姓皆爱喜好做表面功夫之人,亦如那颜墨白,满身温润,说话也温润,时而还会在街上救救别人的孩子,时而在外面施施粥,如此之举,着实深得百姓的心,也不乏有百姓对他倾慕与崇敬。只奈何,那蛀虫在外面隐藏得好,但在朝堂上,却是锋芒毕露,讽幼帝,贬阁老,便是连她姑苏凤瑶,都被他变相施压控制,动弹不得,便是想做些什么,都难以真正下手。
&nb不得不说,那颜墨白啊,果然是手段独特,老谋深算,如此蛀虫竟也能在百姓之中得到美名,着实高明。
&nb思绪翻腾,凤瑶面色也沉了半许。
&nb正这时,幼帝似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朝凤瑶欣喜的道:“阿姐,那前方画舫上的花灯真好看,可是仙女花灯。”
&nb凤瑶蓦地回过神来,只见略微挡在前方的画舫也是两层之高,而那画舫的屋檐周围,则挂满了人偶灯笼,那些人偶,皆画着双鬓,人形的灯笼腰身还缠着紫纱,令人乍然观望间,虽觉极是特别好看,但却过于花哨了些。
&nb想来,这艘画舫内的主子,定也是某位娇柔的女子了,若是不然,这艘画舫,又如何会布置得如此女里女气。
&nb思绪至此,凤瑶垂眸下来,朝幼帝缓道:“征儿可是喜好那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