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后,医药费就只花了二十贯钱。
其他两千九百八十贯都是丧葬费。
清单的最后一行字是:‘病因尚不明确!’
帐单右下角需要按手印确认。
李琇用拇指蘸点朱泥,向横线一栏按下去。
张瓶咳嗽一声,赵壶也跟着咳嗽一声。
李琇看了看两人,“你俩有屁就放,咳嗽啥!”
“琇哥儿,上面写了‘病因尚不明确’吗?”
“写了,这句话有问题?”
“现在是病因尚不明确,等琇哥儿按下手印,病因就明确了。”
李琇感到一丝不妙,“你们把话说清楚!”
“小病自己负担,大病内库负担九成,等琇哥儿按了手印,太医局肯定会给你添一句,‘初步诊断为小病’,那时找谁说理去?”
李琇的手悬在空中,这个手印他无论如何按不下去了。
“啥意思,医药费还要我负担?”
“琇哥儿现在…。。是庶民嘛!”
哦!忘记自己是庶民了。
李琇扯过桌布,把手上的朱泥擦掉。
“我不按这个手印会怎样?”
“太医局会上门来找你!”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声咳嗽,“请问,三十八郎在吗?”
张瓶看了一眼窗外,一蹦老高。
“琇哥儿快出去迎接,太医局令来了!”
“为啥要我迎接?”
“我们回头再解释,琇哥儿态度要好一点,你得罪他两次了,这次千万别再得罪他,以后出宫就有得苦头吃!”
李琇被两个随从推到院子,只见院子站着两名官员。
前面一个长得像二师兄的中年人李琇依稀有点印象。
好像是给自己看病的王御医。
后面跟着一个大号的土拨鼠,应该是个御医头子。
穿着浅绿色官服,头戴深绿色纱笼帽。
肚子圆滚滚那么大,背着双手,下巴翘向天空。
官员腰带是银制,浅绿服色加银腰带就是七品官。
“三十八郎,这位是我们余局令,来看看你的身体情况。”
二师兄目光暗示李琇,赶紧行礼。
李琇昨天还在抱怨自己前任窝囊无能,这一刻他忽然有点理解了。
他曾经是郡王啊!现在居然要给一个七品芝麻官行礼。
李琇站着没动,眼皮翻向天空。
余局令瞥了李琇一眼,心中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