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晗想着朱栩让沈岙南活着的话,瞥了眼沈演的侧脸,沉吟一声道:“大人,这个案子不简单,恐怕最后还是要三司会审,到时候我们依旧躲不了,不如,将证据和人扣着一部分,到时候也有了与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推脱的筹码。”
沈演转头看着赵晗,他从赵晗对这件事的一系列热切行为中察觉到了一点异样,心里若有所思,道:“也好,本官待会儿要去郊县,衙门一应事情由你负责。”
赵晗哪里听不出沈演这是要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他,不过他现在也无惧,点头道:“是大人。”
沈演更加意外了,深深的看了眼赵晗,转身向侧门走回后院。
赵晗现在有了全权,心里暗喜,他自认已经知道了惠王殿下的全盘计划,心里正盘算是如何给殿下锦上添花。
赵南星坐着轿子来到刑部,自是畅通无阻,直奔后院去见王纪,而官应震却被拦在了大堂。
“怎么,本官还不配见他王惟理!”官应震脸色铁青,冲着接待他的刑部主事怒吼。
王纪,字惟理。
刑部主事是一个瘦猴子,他陪着笑道:“官大人,有什么事情您就跟下官说,下官代为转达,我们家大人现在正忙着……”
“忙什么!”官应震声音如雷,将刑部大堂都吼的震了一震:“他赵南星能够进去,本官就进不去,你们刑部什么时候也看官阶进出了!”
那主事也只能赔笑应付着,这位太常寺少卿乃是楚党魁首,赵南星都头疼,他们可惹不起。官应震也不能真的闯进去,只能在那干耗着。
赵南星与王纪在一厢房对坐着,听完赵南星的话,王纪也眉头紧锁。
王纪面色瘦削,看似五十出头,沉吟半晌道“从顺天府的话看来,此事多半另有隐情,只得他们将卷宗送来我才能知晓详情。”
赵南星点头,对着这个东林后辈神色沉凝的道:“本来我是担心他们针对的是三才兄,经过我一番运作,事情应该淡下来了,但从今天到事情来看,他们还是准备了后手,不会轻易罢休了。”
王纪听着赵南星的话,心里一动,连忙道:“说起这个,早些时候,顺天府那边来了文书,指责刑部越权处置城东那个神秘的作坊,要我们立即将人手撤回,另外,户部,工部那边也有些不满,最多今晚我就必须让人撤回来,不然非闹到廷议上不可。”
赵南星坚毅的脸上顿时满是怒色,一拍桌子冷声道:“这帮昏官,一天到晚的蝇营狗苟,毫无为国之念,尽为我等添难设堵,可恨!”
王纪默然,当初顾宪成在东林讲学,本身就是看不惯万历朝的党争,只是没想到他们现在也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没多久,顺天府差役将封好的卷宗送到了刑部,很快就到了王纪的桌前。
赵南星与王纪翻看着卷宗,脸色越看越沉,目光里尽皆着怒火。
他们的怒火不是针对于有人死,或者沈岙南的惨剧,而是着这件案子背后,针对的目标!
一切,都是指向漕运,指向刚刚死不久的李三才,最终的目标,还是赵南星以及东林党!
“争权夺利,祸国殃民,这帮人该死!”赵南星枯瘦的手指将桌子拍的好似要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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