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感觉消失了,我略略清醒,赵慕的吻依然紧密,却已不似刚才那般狂风暴雨,他的眼角却有凉薄的笑意,一下子掐断我心中隐隐颤动的琴弦。
我从未感受过如此震撼的热吻,但是,我只是解他相思之苦的替身,他怎能这么做?
心中腾起怒火,我恼怒地推开他,他向后仰去,双臂撑地才不至于跌倒。
赵慕的意态放浪形骸,冷鄙一笑,“既然你想帮我,这就是帮我的最好方法。”
我横眉怒视着他,“你太过分了!”
话落,我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两日,我不理赵慕,他也不理我,不说一个字。
既是尴尬,也是恼怒,我更不知如何面对他。如此情形,也许便是他所想要的,他不想让我再在他面前提起那个女子,再劝解他。
抵达清水村的时候,霞光铺陈在西天,仿佛灿烂的绸幔迤逦天际,美得气象万千。
向村民打听了云氏酒池的方向,接近清水村东侧清溪的时候,突然听见隐隐的打斗声。我们立即赶过去,但见两方人马正激烈地缠斗,黑衣人和青衣人皆有十余人。
树木参天,浅草没足,远处炊烟袅袅,清溪淙淙流淌,风光秀丽,怡然静好。溪畔坐落着几间竹舍,林荫掩映,实为一处隐世的绝佳所在。
此时此刻却充斥着打杀与血腥。刀光剑影,招招凶狠,双方互有伤亡,一时间未能分出胜负。他们也是为了玉璧而来的吗?主上又是何人?而酒池的主人呢?
千夙、墨痕、高挚三人本想上前,却被赵慕阻止,先看清情况再说。
金戈声中突兀地响起一声响亮的口哨,刹那间,黑衣人撤招收势,纷纷后退,退出这场打斗,最终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
如此神速!如此诡异!
为什么黑衣人自行消失?我转眸望着赵慕,但见他平静地目视这一切,脸上瞧不出任何动静。
正自寻思间,一位面貌普通的女子从竹舍走出来,表情冰冷,左臂上有一道剑伤。这女子是谁?难道就是云氏酒池的主人?
她的身后,走出来一位青衣男子,身材孤瘦如竹,眉宇间泛着隐约的阴郁之色。
是他?
是他!
心中微震,我将皓儿掩至身后,皓儿不满地掰开我的手,倔犟地站在我身前。
我心虚地垂首,拉着皓儿步步后退,躲在赵慕身后,希望那青衣男子的目光不要移向这边。
赵慕狐疑地看我一眼,对于我的举动很是不解。
皓儿低声嘀咕道:“母亲,那人不是公子雍吗?”
赵慕显然听到皓儿的话,却无动于衷。
吴公子雍竟然没有死!他是如何逃出三国联军追捕的?他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得到玉璧、夺取天剑吧,然后图谋复国大计。
那女子皱了眉,握住左臂的伤口,咬牙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不管,我这里是酿酒的,不欢迎你们这些打打杀杀的人。”
吴公子雍冷笑道:“云酒娘,你不怕死,难道你的女儿也不怕死吗?”
她果真是云酒娘。闻言,她面色剧变,颤抖着问道:“你把酒儿怎样了?”
“你的女儿已是半死不活,你又何必在乎她的生死?”吴公子雍一派悠闲地说道,“不过你若不交出玉璧,你的女儿就会死无全尸。”
“你——”云酒娘怒不可遏,却又拿他没法子,一时间六神无主。
“你慢慢考虑,不过我可没多少耐性。”吴公子雍威逼道。
“吴公子,欺负孤儿寡母的事,亏你也做得出来。”赵慕终于出声,声音清朗,满是鄙夷。
许是吴公子雍没料到被人道出身份,面容阴冷。他的下属愤然骂道:“你是何人?竟敢管我们公子的事!”
墨痕冷笑一声,“天下不平之事,我们都管得。”
那下属又盛气凌人地说道:“天下不平的事多了去,你们管得了那么多吗?识相的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千夙哈哈一笑,“我们就是不识相,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大卸八块还是五马分尸?”